几日来,除了想要用诚心打动上仙,宁王还在犹豫另外一件事。
他不知是否该把此事上禀给父皇。
宁王还特别询问了杨子谋一番,知晓他没把此事上禀回京,倒也是理解,此事毕竟太过荒唐,先前并无证据,上禀到朝廷而去,说不得还没到父皇耳朵内,就被折回了。
他倒是不用像杨子谋这般顾虑,要想直接给父皇上奏,还是挺容易的,而他毕竟是亲王,说出来的话,肯定要比区区一名县令来得更有可信度。
宁王迟疑在于,这事真的对大陈来说,是好事吗?
“哎……”
宁王长叹。
杨子谋问道:“殿下所叹为何?”
“杨县令,你说此事……是否该上奏朝廷……亦或是禀明圣上?”
宁王看向他。
杨子谋惊了跳,这事你怎的来问我?你与圣上是一家人都犹豫不决,来问我一个外人?这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杨子谋陪笑:“殿下,如若不报,却难以隐瞒,待他日圣上知晓了,必要责怪殿下为何不报?”
“所以,你是要孤王上禀了?”
“不敢,下官只是觉得,按理当该如此。”
“你说得对,按理是该如此,可这未必是福啊。”
宁王深深看着他:“你可知,圣上已有十年没有上朝了?”
“这……”
杨子谋哪儿敢说啊,他当然知晓圣上沉迷炼丹长生,以前还能克制,至少还要上朝,最近十年来越加肆无忌惮,连朝堂都不上了。
不过得益于“青龙卫”监察百官,就算不上朝的皇帝,依然掌控着朝廷内外,文武百官不敢多言多语,纵使是在这偏僻之地,杨子谋也不敢拿这事来议论圣上。
“如今天下动荡,民不聊生,能救大陈的,也许不是神仙与金丹,而是圣上重理朝政……”
宁王心情激动之下的一番话,让旁边的杨子谋听得忐忑不安。
这话是真的不能乱说啊……
杨子谋宁愿此时自己的耳朵聋了,也不想听宁王在这儿畅谈忌讳。
说了几句话,宁王很快意识到自身说错话了,闭上嘴巴,不再说这些。
也就是在此地,凝神看着那峭壁上的三字,令他心情激荡,有些忘乎所以了,平日内再如何,这些话也是深埋在心内,哪儿会说出来。
“了罢,杨县令,今日这番话,你就忘了吧。”
宁王淡然说道。
“殿下方才说了什么?下官完全不知。”
杨子谋恭敬地低垂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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