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缘来峰,王动才知道白九说的那句“拜师祖是这世上最隆重的礼仪”的话的意思。
他和崔双玉两人从山脚开始行礼,一路拜到峰顶。
崔双玉还好,三岳境的武道高手,攀山登峰如履平地,王动却是苦不堪言,一向缺少运动的他拜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到了峰顶平台时,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呀哈呀地喘着气。
“起来。”崔双玉看了他一眼,皱眉道。
王动举起右手摆了摆,示意再休息一会,崔双玉不再理他,举目远眺,祖师石像就在眼前,她却带上来这么一个“如意郎君”,心情难免会有些复杂。
王动盘腿而坐,按照《<百字诗>注解》提到的呼吸方法吐气纳气,不过盏茶功夫,一身疲惫尽消,睁眼长身而起,对着崔双玉的后背说道:“崔姑娘,咱们宣誓吧。”
崔双玉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有异色闪过,淡淡道:“你过来。”
王动走过去,和她并肩而站,面向矗立在峰顶崖畔的红线帮祖师石像下拜行礼。
那祖师石像神采飞扬、仪态万方,独自立于崖边,飘然欲乘风而去。
王、崔二人行完礼,一条细细长长的红线从石像上飘落下来,红线两端,正好分别落在他们身上。
“把红线系在左手无名指上。”崔双玉道。
王动照做。
等王动系好,崔双玉把红线另外一端系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正要开口说话,红线突然自动消失。
王动大感讶异,脱口道:“这是阿奴的一线牵?”
崔双玉望着自己的右手,怔怔不语,心中震惊比王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故老相传,祖师的“一线牵”只有在遇到真正的天作之合时才会在系上的瞬间消失不见,意即心意相连,而在通常情况下,它只是一种仪式和象征。
崔双玉看向王动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后者猜测道:“红线消失,应该是表示祖师没有认可我们吧,她老人家还是厉害,一下看穿我们是假扮夫妻。”
崔双玉道:“不准与任何人说。”
“当然,说了岂不就露馅儿了。”王动道。
“回去之后,你继续住在照川小筑,除了白九,我还会安排其他人照料你的饮食起居……”
王动赶紧打断道:“千万别,白九一人就行。”
“依你。”崔双玉没有坚持。
“另外我想问下,咱们成亲之后,我的行动不会受限制吧,你知道我真正身份的,所谓‘一日不良人,终身不良人’,虽然现在组织已经被朝廷裁撤,但我们该做的事情还是会继续做。”
“只要无损于本帮的声誉和利益,你可以做任何事。”
“那就好。”王动暗暗松了口气,“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准备从今天开始正式习武健身,借用下你后山的场地没问题吧?”
“后山你可以随意进出,但你若想学习本帮武功,必须要先拜入本帮……”
王动一挥手,道:“不用,我自学。”
崔双玉本想打击他两句,忽又想到他刚刚在山顶快速恢复体力的真实表现,沉默未语。
下山之后,两人分道扬镳,崔双玉心中记挂着都中父亲的安危,又要在师父和师丈游历归来之前筹备好掌门继任大典,难免心事重重,独自去后山练剑。
王动的心情相对轻松很多,反正他想不通的那些问题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想得通,干脆暂时搁置一边。
他独自去到林中,准备选一根合适的木棍给自己做一件趁手的武器——盘龙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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