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将信折起来放回信封里,沉吟片刻,才道:“关于那个人的事,我现在还不能告知你。”
锦初道:“是伤害阿姐那个人么?我此前问,哥哥也是让我不要管这件事。”
锦月一言不发地接过楼御辰手里的信收起来,忽然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为何不能让我知晓?”
每次遇到那个人,她都九死一生。
此事与她有关,她有权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被蒙在鼓里,一直被他们庇护在羽翼之下。
她不是温室里风一吹便会被催折的花。
楼御辰偏头避开锦月的视线,“若你想知道,便去问夙衡。我答应过他,不会将这件事告知任何人。”
其实他私心里,也不想将这件事告诉锦月。
她如今已背负了山河之战的悔恨,不该再背负其它的痛。
锦月垂下眼,长睫在眼周投下一小片阴影。
“此事可是与兄长有关?”
那个黑衣人也是让她去问兄长,还说兄长绝不会告诉她。
楼御辰沉默地点头,又对一旁若有所思的锦初道:“有客人来了,你去接一下。”
锦初欲言又止地看着楼御辰,最终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夜风寂冷,灯影晃动。
锦月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轮回玉,站起身。
她背对着倾吾树,满树灯笼的光都聚在她身后,安静地流淌着。
“楼御辰,我不是需要被你们小心呵护的娇花。”
她的眼里满是认真的神色,说话的时候,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淡金色。
“你也好,兄长也好,师尊也罢。你们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将我圈在最安全的地方,为我做了许多事。”
“我很感激,也觉得能遇到你们是我的福气。”
锦月微微抿唇。
“但我既然来了这世间,风霜雨雪,残阳冷月,总该去经历的。”
“我也想保护你们。”
楼御辰静静地看着锦月。
灯火绚烂,在她身后交织成一副璀璨的画。
她眼里的光也如同那些灯火一样璀璨。
眼前的人,是他爱了很多年,守护了很多年,也等了很多年的人。
如今,她站在他面前,说想保护他。
她失了记忆,失了卓绝的实力,可是性子,却还是同当年的大帝姬一模一样。
一如既往地固执与善良。
别人若给她一分好,她必定要几倍还回去。
九千年前的事让他害怕再次失去她,一直费尽心思地保护她,却忘了,她原本,便是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人。
楼御辰眸光微动,正想开口,又听见锦月说:“既然此事你与兄长有约,我便不问你。但日后,莫要瞒着我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楼御辰心中微暖,笑着应了句:“好。”
又说:“你已经保护过我了。”
锦月一愣,“无极深渊那次?”
典籍上有记载,霁泽大帝姬曾闯入无极深渊,将魔君带出。
楼御辰眨眨眼,冲锦月一笑。
“很多次。”
但凡他有危险,她总要第一个挡在他身前的,虽然以他的实力,已鲜少有人能伤他。
“从前你总保护我,现在换我来保护你,不是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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