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磕磕绊绊你一句我一句才将这个故事说圆乎了。
今年初,叱火部利用财帛和美女贿赂了乌洛当地的大长老,将部族牧马和扎营地嵌入红叶泉附近。那原本是红叶部的属地,两个部族之间不免经常发生摩擦冲撞。
因红叶部人少力量微博,两部冲撞之后经常吃亏,也向乌洛大长老告状,谁知叱火部早以财货收买了大长老们,因此每次申诉都被搪塞甚至无视。
直至今年冬季地气干旱,红叶泉本就出水量少了,又要供着更多的人用度,日常的用水便捉襟见肘起来,几乎每天都有红叶部的族人被叱火部驱赶欺凌。
近期叱火部更是将部族马场扎寨于红叶泉旁,不许红叶部族人靠近泉眼,放马之后更是听任马匹牲畜踩踏便溺。
这样挑衅欺凌终于激怒了红叶部,他们联合定居在红叶泉上下游的十数个小部族,一起向叱火部发难。
红叶等部积蓄多时的怨愤一朝释放便不可收拾,这万余人先是夺了叱火部的马场,接着又烧了他们的帐子。
那常与叱火部交好的乌洛大长老很快便派人来镇压,这下更是乱了套,又有新的部族加入红叶诸部,或者更有趁势浑水摸鱼的人也加入争斗,抗议乌洛大长老的人众瞬间发展到三万人。
乘着这股血气,这群乌合之众竟杀了乌洛大长老和几个部落族长,又有不安分的人众驰马到了泉上城来,趁乱劫掠城中平民和商户的财物。
铁勒王派出两千部众并一名上差前去弹压,也陷于乱民之中,折损了十之七八。
不得已,铁勒王只得亲自出面,带万名精锐前往乌洛镇压民变。
“唉”,承晔呼出一口气。
虽然自己年少,见识不够,但毕竟常年受父兄教导指引。
乌洛民变,若说中间没有人刻意挑拨造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有近卫靠近帐帘,轻声禀道:
“卫大人,有人自称是铁勒王帐中下人,有急事请见。”
帐中三人都是一愣,承晔向外喊道:
“带人进来罢。”
不一会儿,近卫引着一名肤色微黑的女子进入帐内。
承晔仔细观察她,确实穿的是下人服侍,但却十分面生,他确定并未见过此人。
“大宸来的卫大人,婢子茶影,是铁勒王帐的下人,平时跟在曲贵人身边的。”
此人出口竟是流利的汉话。
这次倒是小禀义先反应过来,他长长“哦”了一声,承晔这才想到她说的是铁勒王侍妾曲伊人,瞪了小禀义一眼,这才温言回到:
“曲贵人与咱们只有南苑围猎之时的一面之缘,不知此时前来有何见教?”
“大人说笑了,咱们贵人在王帐之内做的事,大人们岂有不知的?”
茶影很是胆大,说完这句话之后,微笑着深深看了小禀义一眼。
承晔知她在暗示曲伊人是江禀义安插在铁勒王身边的暗线,心里疑窦丛生,面上却只得保持神色不便,也不答话,只静静看着茶影。
“婢子此次冒险前来,实在是因为事情紧急,需要从几位大人身上获取助力。”
“使团与贵国互市之议已然失败,我们暂时被困在驿馆之中,贵国铁勒王家中的大事,我们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所谓暗线,自然是伏在暗处最好,如今遣脸生的婢女前来已经十分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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