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前。
摩多可汗骤然得知也加因私通乌木扶雷之事,急召拉木伦王前来,命他处死乌木扶雷,并想法子将也加因遇刺惨死之事遮掩下去以免伤了天家脸面。
拉木伦王走后,摩多仍然觉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将帐中一应器物摆件砸落一地仍然难解心头恨意。
忽有一名常跟在自己身边的脸熟侍卫不经传报径自从帐外打帘进来,摩多正待暴怒呵斥他,却见他手中晃着一枚青玉佩件频频示意他噤声。
那侍卫走近之后将手中的物事交与摩多,他认出那是属于铁勒王的饰物,正待大声询问,只听那侍卫附在他耳边轻声禀告:
“大汗恕罪,铁勒王老爷有紧急军情禀告,为避帐中耳目,请大汗屈尊随我前往。”
待要继续出口相询,那侍卫又连连示意他噤声,嘴里只轻轻提醒着:“紧急军情,大汗小心隔墙有耳!”
摩多只得阴沉着脸跟着那侍卫往前走,行至帐前那侍卫一边以眼色示意,一边故意大声说道:
“红叶妃子十分思念大汗,让小人来请可汗到她帐中饮酒,大汗愿意给她脸面,是她的福气造化。”
也不理会摩多可汗怒目相视,他硬着头皮说完这些话又在前侧着身引着摩多向红叶妃子帐中走去。
本是常日里相熟的妃子营帐,摩多驾轻就熟地进了帐中,那侍卫却并未跟随他入内,而是乖觉地在他身后放下了帐帘,自己留在帐外守着。
他这才发觉帐中情形诡异,四处并不见他那红叶妃子的身影,倒是帐中央的地上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双双伏在地上向他叩首。
“臣下铁勒向大汗请罪,老臣死罪!”
摩多哭笑不得,这才想起方才那侍卫确实明明说过的,铁勒王有紧急军情相报。
忍住心中不耐,摩多只得上前抬了抬铁勒王的腕子,刻意放柔了声音道:
“老王叔起来说话,你是我父汗最为信重之人哪,不要动不动就死罪活罪的。”
铁勒王满脸感激地站起身来又冲着摩多告了罪,亲自扶他在帐中央的胡床上坐了,这才仿若无意地转头对跪着的另一名侍卫道:
“你且站在旁边等上一等,我先将紧急军情禀报大汗再说。”
摩多只拿眼风扫过那人,只觉他体型阔大似是在哪儿见过,疑惑之间他已低头没入帐内的阴影里,再未发出半点声响。
“大汗,老臣在乌洛属地的亲信刚刚呈上密报,有人试图借红叶部与叱火部的水源之争挑起民变。”
耐着性子听到如此奏报,摩多心里更是一气,顿觉天下竟没有如意之事,小地方的局部民变这样的小事也要如此大费周章向他请奏。
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把胸口浮起来的躁郁再度往下按按,不轻不重地将事情顶了回去:
“乌洛本是老王叔的属地,此次民变之事就有劳王叔替本汗多操操心了。”
铁勒王并不理会他话中的指责,从袖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双手成给他,接着说道:
“可疑的是,老臣进金帐求见大汗之前,收到城内巡防的下属送来了此物——泉上城内街头出现了自称是乌洛方向过来的暴民,在街上打斗劫掠。这位巡防的下属命手下人在城内四处查探,这些人约摸有近万之数。”
摩多忽地直起身子,翻开手中纸张,只见上面潦草记录着泉上城的几个地名,后面是几个数字,而可汗金帐之后的数字为三千,远高于其余几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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