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失笑道:
“我离开之时使团尚未见到土奚律可汗,推算日子的话,最早也要昨日才见得到那可汗,如何京都便有人知晓互市失败了?可见流言无稽。”
“但是,有不少富户乃至名门贵戚上了心,闹得人心惶惶,皇帝陛下也心里发急,要我尽快查出是谁散播流言,尽快将恐慌平息。”
宜秋揉揉太阳穴,有些犯愁。
她昨日接到查探谣传起源的任务,便立即将京都四处的茶楼酒肆赌坊等开店营业之所划分为细密的网格,将手下约有两百人全部撒出去,便服与人打探查访,一旦查出有流言的蛛丝马迹便立即上报,向上追溯源头。
直至今日仍然未有确切消息,她意识到自己查流言起源的办法太过笨拙,可能不会太快有成效。
这个结论让自己十分懊恼,作为堂堂林世蕃之女,她没有完全继承父亲那些纵横捭阖的手段。
仿似只在行军破阵之事上有些手段,对于破解谜题查出幕后黑手之事明显力不从心。
风逐见她满脸愁绪,宠溺地安慰她:
“你可是几日之间将那胡姬找出来的人,在偌大个京都找一个刻意被藏起来的人,这样的本事你都有,查流言也不怕的!”
不提还好,听了这话宜秋更是苦笑起来:
“其实这事也是旁人帮我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有些她原本不太看得上的人,却当真有些急智急才。
譬如祖雍那个纨绔。
“自从半月前爹爹递回消息,要找到那名失踪了的胡姬。我便命心腹到那胡姬所在的擎荷楼查探几日仍然不得要领,急的夜里不能安枕,眼睛都熬红了,也是那纨绔想到的法子”,想到此处宜秋面上蕴了几分俏丽的笑意,将找到胡姬的过程细细讲给风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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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擎荷楼里的,又将傅制迷得七荤八素的,那胡姬想必很美罢?”
祖雍当日听了宜秋找不到胡姬的抱怨,没头没脑地如此调侃道。
看着宜秋逐渐冷硬下来的面色,他又呵呵干笑几声,大着胆子在宜秋脑门上戳了一指头。
“既是青楼里面的摇钱树,怎的她不见了这么多天竟无人去寻找,那些婆子龟公难道是傻了?”
“你是说……是擎荷楼里的人做的?”
“定是有人特意吩咐将胡姬藏起来,又不许擎荷楼的人随意往外说,是以你的人即便天天在擎荷楼里查探,也问不出什么。”
想想确实如此,擎荷楼本是京都最大的风月场所之一,其中艺伎都有造册,随意丢了一人是不可能平静处理的。
但是如果是刻意将一个艺伎藏起来,只要胡姬身边经常伺候的人知情又不说,其他的人多半无心关注此事。
所以宜秋派人查探多日,知情者闭口不说,不知情者自然给不出答案,这样当然也就一无所获。
“这些三教九流的人,见了三分利便争得头破血流,今夜咱们便用真金白银试试看,有没有人自动找上门来。”
当日夜里,祖雍带着扮作小厮跟班的宜秋径直进了擎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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