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承晔在房中踱起步来,双手不停搓着手指。
这件事好像也不算太意外,看来乌木扶雷在检阅军队之时被打伤的那场闹剧也是一个铺垫,为的都是将祸水往大王子乌木扶风身上引啊。
奴隶军团恃功倨傲,作乱犯上,在检阅上胆敢口出狂言攻击王子亲兵又打伤王子,如今竟敢屠杀都木家满门,他们可是乌木扶影的岳家,是皇亲!
“看来我们能帮司隶牛一个大忙了。”
承晔看向如意,没想过这么快就能介入突伦朝廷最上层的争执了,这样更好,免去将来刻意找时机的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风险。
他朝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努努嘴,“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开口说话?”
“阿诺说这两日就能醒来。”如意笑道。
“那就等他醒来,安排司隶牛来一趟,和他说说话。”
如意点头应下,这事不难,想必今夜晚些时候或者明天一早,他也要被请出去做人证,毕竟那是权贵一家在大婚前夜被灭门的惨案,这几日来往过都木将军府的人都有嫌疑,他也不例外,那时自然有的是机会去见司隶牛。
承晔抬起袖子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那就这样吧,咱们都各自去睡了。”
自己脚还未动,又有一个壮硕身影气咻咻从地上站起来,抢在他前面出了门。
“四六叔你咋啦?”承晔惊叫,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大晚上的不睡觉老是跟着他做什么,方才在如意屋里讨论那么重要的大事,他一句话都不说,如今又生气了。
“你别管我睡不睡,就看看你,你去哪儿了闹到半夜才回来?”
江四六怒气冲冲,声音整个院子都听得到,不远处藏在灌木丛里的鸟儿都惊起仓皇飞了出来。
今天晚上的事儿还真不敢跟人说了,承晔在黑夜里忽地一阵脸红,自己也有些心虚。
“好了好了”,他推着江四六后背催促他道:偷偷
“那还不赶紧睡,明天开始咱们有硬仗要打呢。”
在房里正将重重轻纱帘幕放下,做成自己和五猎所在之处隔断的如意闻言也是一笑,这小猴儿肯定是偷偷跑出去找那月丫头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果然便有撷珠馆的车夫急匆匆赶来叫门,说官府要传如意到都木将军府录取口供。
于是车夫在楼下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差点就要冲破重重阻拦跑上楼要将人拖下来,才见如意一身竹青长袍手握一柄折扇施施然下了楼,就如同富家公子要出门赴宴或者出门游春一般。
车夫跺跺脚翻了个白眼,“我的公子啊,真是要了命了!”
从登上车开始,这车夫便絮絮叨叨和他讲了昨夜的事,从都木将军夫妇的死状,到那杀人于无形的可怕杀手,不仅能一刀杀人毙命,还能让仆役们丧失抵抗力变成只能满地爬的羔羊,简直太恐怖了。
林林总总都是如意知道的事,但有一件事很有意思,月里朵小郡主昨夜也到了都木家,且十分不幸地遭遇了杀手,主仆二人奋力冲杀,又在家中不知名姓的护卫拼死保护之下得以逃命,月郡主毫发无损。
如意裂开嘴角,小猴儿昨夜不止是去见月丫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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