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指尖动了动,须臾的工夫,离他最近的那个屋顶上便掉下来一个人,正是苦叟。“鬼医,你还真是闲,赶紧把我身上的毒给解了。”
鬼医白了他一眼:“你有本事自己解啊。”
说完从树上跳下来,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安如山从院子里走出来,望着鬼医离开的方向,抿紧了嘴唇。
苦叟见他铁青着一张脸,额头还有冷汗冒出,摇摇头:“你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如山,刚才咱们说的那件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明安候从后面追上来,安如山点了点头:“舅舅做主就好。”
转身,进了屋,看都没看坐在地上的苦叟一眼。
他本没打算出来,可是鬼医刚才的问话声音很大,他耳力很好,自然是听到了,所以更想知道苏桃是怎么回答的。
也幸好他出来了,不然怎么能听清楚苏桃内心真正的想法呢?
这件事情之后再没人提,苏桃和安如山都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第十八天,安如山经脉痛痒开始停止,脸颊的疤痕却肿了起来,逐渐变得透明,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皮包裹着一滩血,给人的感官格外不舒服。
鬼医说等这些血水再多一点,安如山再吃上两副药就能划破这层皮将里面的蛊虫尸体取出来,鬼颜蛊也就彻底解了。
两天后,鬼医将除了安如山以外的所有人都撵出了他的房间,在安如山的屋里待了整整一个时辰,端出来两盆血水和一些看着很恶心的血糊糊的东西,至此宣布安如山的鬼颜蛊解除了。
苏桃等人进屋去看他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整个脸上都缠着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好看的凤眼和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的嘴唇。
白泽夫妇和白湘儿表达了一下关心,很快就找机会退了出去,把时间留给安如山和苏桃。
房间里很安静,安如山握着苏桃的手,眼睛里都是笑意。
可苏桃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疲惫,忍不住心疼:“安大哥,你现在还疼吗?”
“不疼。”安如山摇了摇头,“别担心,鬼医说我躺两天就好了。等这层纱布揭开,你就能看到一个全新的我了。”
“那感情好。”苏桃嘴角高高翘起,“那以后你就不用怕在人群里走动了,想去哪里都可以,也再也不会有人议论你啦。也不对,我觉得等你好了,你走到哪里都有人议论,因为长得好看嘛。”
安如山心里涌起无数的柔情,想说的话很多,可是他脸上的伤不允许他说很多话,只能呼唤她的名字:“苏桃。”
“嗯,安大哥想说什么?”
安如山:“这段时间辛苦啦,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快去休息吧,我这边有人照顾,什么事儿都不用担心。”
苏桃:“我想留在这里陪你。”
安如山:“不用了,你听话,回去休息。”
苏桃见他坚持,抿了抿唇:“那安大哥先休息吧,我等你睡了再回去休息。”
“好。”安如山闭上了眼睛,苏桃盯着他纤长的睫毛一根根细数着,想象着他彻底恢复时的样子,应该会跟她梦里见到的一样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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