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透过镜子看着站在她背后的林冉,看呆了。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呐。
不笑时冷冷清清的,让人不敢靠近,笑起来又柔柔软软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面无表情的时候美,笑起来也美。不同的美,偏是一样的勾人。
这些话,岁岁是不敢说的。
她本就不是多话之人,何况,上官修交代了,管住自己的嘴巴。
林冉也不在意岁岁的回答,岁岁说不说话也是无关紧要的。
她为岁岁梳了一个同她一样的发髻,指着镜子里面的岁岁说,“看看我们岁岁,花儿一样。”
岁岁看了一眼,红着脸低下了头。
那是妇人才梳的发髻,可岁岁还未许配人间。
看岁岁这样的举止,林冉也明白了,岁岁只是害怕上官修,或者应当说是忌惮着她,并非不喜欢上官修。
上官修那样的人,不论出身样貌,甚至就是那坏得不能再坏得脾气,也多得是女子喜欢。
之前还觉得平白将岁岁推出去,可怜了岁岁,此刻看来,也不过是一人愿打一个愿挨。
林冉扯了扯嘴角,又找来一套她的衣衫,让岁岁穿上。
许是看出林冉是真心的,是真心的不生气,也是真心的想要将她送到她梦寐以求的那张床上,岁岁不像之前那样拘谨,也不再拒绝,乖乖的听从林冉的安排,换上林冉的衣衫。
看着镜子里的岁岁,林冉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看,随便收拾一下,也是个俏生生的美人儿。
她梳的发髻,岁岁梳了,她穿的衣衫,岁岁穿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独一无二,换成是谁不可以呢?
只希望,岁岁争点儿气,将束缚着她的那人带了去。
是夜,林冉目送着岁岁眉目含情的从她房间里出去。
她对岁岁是寄予厚望的。
岁岁那么年轻,那么会讨人垂怜,一定能拖住上官修的。
拖住一时,也是好的。
林冉走到窗边,拿出趁人不备偷来的匕首,用力的去掰扯窗户上钉上的木条。
上官修是真的狠,为了惩罚她,连窗户都钉死了。
她在这房里走来走去,走了一天又一天,已经开始害怕起这样的日子来。
上官修是什么意思呢?
从回来开始,一次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像是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但她身边出现的哪一个人,哪一件事,不是同他有关。
他是故意的,就是要她绝望,就是要她窒息。
他生生折断她的羽翼,那本就力量微薄的羽翼,彻底被折断了。
她只有一身轻功,也是徒有一身轻功,像如今,房门紧闭,窗户紧闭,她哪里也去不了。
林冉闭了闭眼睛,又伸出手,更加卖力的要将窗户上的木条弄下来。
只是徒劳。
钉得太死了。
她手脚并用,也并不能挪动它们分毫。
“你便这么想出去?”
上官修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林冉没有回头,也不想去看。
紧接着,一道人影就窜了进来,她以为是上官修,其实是岁岁。
岁岁是被扔进来的,被摔得闷哼了一声,还是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起来,端端正正的跪好。
发髻整整齐齐的,衣衫却是乱了。
面上的妆容还在,唇上的口脂没了。
林冉勾唇笑了。
所以说,上官修还是碰她了不是吗?
林冉缓缓转过身子,对着上官修一笑,说,“女儿家的名节是最重要的,修公子既然碰了她,就应当对她负责。既然只是婢女,一开始也不好逾越,不如先抬了做个姨娘,等到她为修公子生下个一男半女,届时,再好好的赏赐一番,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上官修眼里只看得到林冉手中明晃晃的那把匕首。
她从哪里得来的?
“过来。”
上官修伸出手,语气凉薄的说。
林冉蓦地想到了如意居中,上官修哄她的那一句“过来”。
她听话的过去了,他夺了她的清白,给了她一身的伤。
现在,他又要让她过去,这一次,是否是想要了她的命呀?
林冉扯着嘴角直笑,笑得花枝乱颤。
她偏就不过去。
“有本事,你过来呀。”林冉说。
上官修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在林冉话音落下的瞬间,毫不犹豫的朝着林冉走了过去。
林冉刻意将匕首举起,对准自己的心口,果不其然看到上官修眸中的惊惧。
“阿冉!”上官修看着林冉的眼睛,“不要做傻事。”
林冉嗤笑一声。
她做什么傻事。
那夜他不是说了吗,她要是再敢伤了自己分毫,他便让她死在他身下。
上官修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他也有那样的本事。
她不傻,她很清楚,那夜,虽然她已然支离破碎,满目疮痍,可上官修是没有尽兴的。
要不是她实在疼得受不住了,示弱似的将唇贴上他的脸颊,他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忍住欲望,如她所愿的抽身呢。
也是在那时,上官修说了那句狠话,她要是再敢用自己威胁他,他一定将她弄死。
说怕吗?也不怕的。
上官修再怎么动怒,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说不怕吗?也是怕的。
上官修在床上同她算账,才是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拿来。”
上官修的手还那样伸着。
让她过去也是要她手中的匕首吧。
林冉听话的将匕首递过去,却在即将落入上官修手中的那一刻,猛地扎向上官修的心口。
若是景云不能死,她也不能死,那便只能是上官修去死。
儿女情长,只能是两个人,多一个,都是孽缘。
那么,她甘愿,亲手了解了上官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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