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起来吧。”
曼珠扶起蔷韵,莲意脸上堆着笑,“今日的天气倒好。”
“对你来说自然好,看着我们奴才一样种地。”蔷韵顶了她一句。
陈舆没说话。
莲意愣住了,“姐姐,我给皇上出主意,莫非是为了难为你的?你误会了。”
“哦,自然,你心里哪里看得上我,要刻意难为呢?”
莲意说下去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僵在了那里。她以为蔷韵过了刚做侧妃的劲儿就好了,想起姐妹之情,毕竟两家也好、两个人也好,没有任何真正的深仇大恨。
或者,往卑鄙里算,她如今不是被赶走的、被退回的徐家老三,而是皇帝的贵妃了,就算是面子情儿,蔷韵也该做一下。
没想到依然没有。
蔷韵是铁了心的和自己不好。因为莲意现在的风光,在蔷韵眼里只是一时。她在观望。因为她顶撞莲意几句,给莲意点不痛快,莲意也不能如何。
“人,总要把日子好好过,往开心里过,不是吗,姐姐?”
白曼珠替主子挡上这句,“贵妃娘娘,您说起来是皇上的侧妃,咱们小徐妃是太子爷的侧妃,身份不比您差。再说她是姐姐,您不要仗着自己读过书,上来就教训人。咱们手里不是没东西,不过是不想拿出来,听冷宫里的太监说,卫家有人和宫里禁军关系不错呢,有人又老往东华殿跑,这里头的事儿,咱们看不出来吗?”
莲意吃惊也要装着平静,“曼珠,你攒动过荷味姐姐,现在又来攒动蔷韵姐姐,与乌别月谷那类人不清不白的,为何还有一条命在这里,咱们不知道吗?”
莲意说完,没等任何人回应,回身去找皇后和太子妃去了。
春日融融,春风和煦,她不管刚才听了什么,只当都过去了。她自己都用“不了了之”劝陈舆,不是要首先做到吗?带着个笑模样多好。
不过,在心里,她是有些慌的。她决定想办法提醒金北卫齐,别乱来了。
陪着皇后回了显荣宫,又坐了一会子,莲意带着底下人出来,在街上问,“谁记得刚才的路,敢单独走?传晚膳的时候人多,去找找那个禁军。让他赶紧别乱来了。”
小妹当仁不让,“自然是奴和阿雨,两位姐姐还不认得那位大哥呢!”
所喜摇摇头,“咱们不认得路才有理由乱闯。人嘛,猜都猜得出来,如果这的要送信,就会往咱们这边走。”
所欢骂她,“你傻了,那晚膳的时候人家不送怎么着?”
“你才傻,那个金北对主子情热得很,肯定送!”
“去去去,”莲意脸一红,“哪里学来的词儿!看我告诉夏妈妈打你。知道情热什么意思嘛?得了得了,是我傻了,先回去吧。咱们自己别出去找他了,人家要是来再说。”
所喜依旧不服,“主子的确是傻了,在街上说这些,以为奴才不知道呢,自己怕回去挨骂。”
莲意叹了口气,“瞧瞧你,就你机灵,都是我惯的。”
所喜吐吐舌头,“奴说的不对吗?肯定说中了。”
这里所欢还在骂她,“死不捡好日子,给小妹阿雨树个样子,就知道噎主子呢。”
听几个丫头吵着,倒也不寂寞。莲意哭这个脸回了屋子。快到屋里的时候,丫头们都怕两个妈妈打屁股,各自老老实实拿出规矩来,文静可爱,扶着莲意进去。
传晚膳的时候,午间争吵的内容有了结果,所喜出门取东西,带了小妹,正在说话儿呢,小妹迎头看到了那个传信的禁军。所喜快走几步把他拉到墙角,“我说这位行长,您胆子够大的!”
那个禁军被所喜拉了一次手,脸红了,递过荷包来,高高的个子俯视着所喜,看她一张俏皮的圆脸儿,丹凤眼,小尖鼻子,小圆嘴儿,由在大门大户里伺候千金,自有一种娇憨的风情,一时结巴了,可又舍不得走。
“那,那请,姐姐一定转交给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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