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佳同样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再见到许原媛。在离开二厂后,她回家,在两方父母的安排下,结了婚。
可世事弄人,孩子五个月大的时候,她因为摔了一跤而流产。她的身体也受了损伤,医生说她很难会再怀上孩子了。
就这样,丈夫对她愈加冷淡,甚至在婆婆的撺掇下,在外面找了女人,要逼她离婚。
她不愿意,婆婆在丈夫面前大骂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她觉得屈辱,然而丈夫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站在他妈的身旁,那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桂佳是个倔脾气,性子要强,既然对方这么想要跟她离婚,那她就偏偏不离婚!
三个月前,她出来重新找了份工作,在景兴苑做服务员。今天照常来上班,却想不到遇见了曾经的熟人,就是那个在车间传她是非的许原媛,害得她只能辞职离开。不然她还在二厂工作,哪会是如今这番光景。
桂佳领着许原媛到了包间,她将要给她讲解招待客人,所需要注意的方方面面。
这包间只有她们二人,桂佳冷笑了下,道:“好久不见了,许原媛。”
“确实,好久不见。”许原媛的心情有些复杂。
桂佳笑道:“你怎么不在厂里干了,来了这里?”
许原媛回答:“我在厂里就干了一年,然后就辞职,回去复读,后来考了大学。现在是暑假没事做,所以来工作。”
桂佳愣住,她本以为许原媛离开二厂,来景兴苑工作,是因为落魄了,不得不干这种服务人的工作,却料想不到她考了大学!
许原媛见桂佳那副受刺激的模样,心说这完了,又加深了她们之间的误会。她也不打算问桂佳是怎么来这儿工作的,那样会让场面更加尴尬。
桂佳反应了很久,才开始跟许原媛说招待客人需要注意的各方面。
许原媛听得很认真,从看到客人要说的话,要做的表情,到走路指引客人时的姿势,都是有学问的。
她一边默记,一边心想还好桂佳没有在这事上敷衍她。
早上差不多快十一点时,陆续有客人来了,许原媛起初是在旁边看桂佳等人如何招呼客人,后来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她就过去招呼新来的客人。
今天她招呼的第一帮客人好像都是知识分子,因此比较礼貌,从点菜开始,也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客人就吃完了饭,然后结账走人。
中午这一波忙完后,大家便要开始整理大堂及各个包间的餐桌,这些干完后,就有了一小会儿的吃饭休息时间。
不过这阵时间也是十分匆忙,没多久,晚上新一轮的工作又开始了。
傍晚十一点,许原媛才下班,走出大门,外面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偶尔几辆车经过。
习梁正在街边的路灯下等她,看到她下班出来,就朝她走了过来,“不是说十点半就能下班吗,怎么现在才出来呢?”
许原媛无奈道:“十点半是客人走完了,但是桌子还有其他的都要收拾。”所以就耽搁到了现在。难怪这里的工资高,这都是血汗钱啊。
师明月一觉醒来,正对着傅月理熟睡中的脸。
他闭着眼睛,清隽的五官线条柔和,那脸真是极好看的,师明月看得有些呆了。傅月理的容貌其实很符合她的审美,就只是整体形象与她想象的有些差距。
外面这时来了丫鬟敲门,叫他们起床。傅月理的眼睫微动,下一刻便睁开了眼睛,白瞳直视师明月。师大小姐不由心跳加快,还有点儿尴尬,但随即就想到了这位并不能看见她,她也就释然了。
“该起床了。”她说。
傅月理像是还没睡醒一样,一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似乎突然清醒过来,脸又红了,低低嗯了一声。
师明月刚想说看他那模样肯定就是睡蒙了,恐怕都忘了自己已经成婚了。她无奈地摇摇头,一动便察觉了一件尴尬无比的事情,她昨晚睡得太熟,忘了起夜换月事带!身下湿乎乎的一片,师明月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看,苍天啊!雪白的床单上都是血。
“怎么了?”傅月理正站在床前穿衣服,发觉她半天没动作,奇怪地问。
师明月哪里说得出口,现在她真庆幸傅月理看不到,否则她可能真的要撞墙自杀了。
“……没事没事。”师明月干笑道,一溜烟儿从床上起来,正要把那块床单收拾了。
丫鬟们此时也都进来了,茵茵和其他丫鬟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那片血迹。饶是她们早知道女子初夜会出血,也万万料想不到会如此惨烈,几个丫鬟都吓呆了。
茵茵差点被她家小姐给气死,在家经常这样就罢了,嫁人了还这样。不过小姐晚上一睡着就跟头死猪一样,外面不管多大动静都吵不醒,让她半夜醒来更换月事带也是难为她。
“小姐只是月事来了,你们还不赶紧准备。”茵茵顾忌到大殿下,于是小声对其他丫鬟说。
那几个丫鬟反应过来,连忙去拿干净的裤子和月事带来。
师明月尴尬地无地自容,在家弄脏一次床单,她娘就让她自己洗干净。不过家里都是自己人,不像现在都是陌生人。还好傅月理看不见,不知道她做了这么丢脸的事。但这也不能怪她啊,谁叫月事带根本不好用。她头两天量大,再说谁还没弄脏过床单。
她只能灰头土脸地去换衣服,却没注意到傅月理在她身后皱起了眉头。
这一早起来,好一顿收拾,二人才坐上马车进宫给皇上和太后请安。
因为早上的事,师明月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傅月理。这叫什么事,她东想西想,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谁把她一棒子打晕,才能叫她停止去想早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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