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姜薇的手举起来,自知猜错的丁香,忙往边上缩了缩头,又猛然愤愤:“那到底是谁故意陷害您?”
顿了下,又急急说姜薇:“那您当初怎么不说呢?”
偏赌气投湖,差点把自己给淹死。后来,还和老太太硬顶着,把自己顶到庄子里来。
虽说来庄子之后的事儿,姑娘之前做了规划,可那毕竟是规划啊。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还有老太太这回确实极恼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消气的那一天。
若没有,姑娘岂不是要老死在庄子里了?
还有比姑娘家一辈子不能嫁人,在庄子里孤独终老,更让人绝望的事儿吗?
丁香想到绝望处,不由顿脚:“哎呀,姑娘,你好糊涂啊!”
姜薇就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前晃了晃:“错,我正是因为不糊涂才不说。”
丁香叫她这混不上心的样子,气得嘴巴撅老高。
绿翘便悄悄拉了下她的衣摆,低声道:“姑娘不说,是因为这件事说不清。”
毕竟有平嬷嬷证着自家姑娘,而平嬷嬷又是姑娘的人。还有小草在边上给平嬷嬷做着证。
顿了下,绿翘拿指头,狠戳了下丁香的额头:“再说了,连你这个姑娘身边的人,都还不信呢,旁人谁会信?”
丁香被她戳得头一偏,拿手大力揉了下被绿翘戳过的地方,咕哝:“我那不是见姑娘和六姑娘吵过嘴之后,很生气么……”
而且自家姑娘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
不惹恼她,她什么都好说。惹恼了她,天王老子也不怕。
她盛怒之下,做出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后来姑娘的辩词……好些人都不是那么样么,事发之后慌张,就要推卸责任什么的……
丁香想到这儿,想不下去了,抿着唇小心抬眼看了姜薇一眼,深深埋下头:“姑娘,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你……”
在姜府,能够真正理解姜五姑娘的另类骄傲——根本不屑说慌这个特质的人并不多。
便是知道了,多半还要嘲讽:就她那样烂泥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可骄傲的?
姜薇不在意地冲着她摆摆手。
丁香却不能忍受有人陷害姑娘至此,却不受丁点责罚,一瞬间的懊恼之后,激愤又起,跑到姜薇身边拽着她的袖子,仰脸看着她一连声的问:“姑娘,那你知道是谁陷害你不知道?咱们千万不能饶了她!”
姜薇对这笨丫头也是无语了,忍不住赏了她一脑蹦:“这还用猜么?谁得利就是谁呗!”
“得利……”丁香一怔。莫名看向绿翘。
绿翘先也怔了下,紧接着脸色猛然一凛,飞快四下看看,凑到姜薇身边,声音细不可闻:“您是说六姑娘?!”
“六姑娘?!”丁香吓了一跳,呆呆地看向姜薇求证,一时想不明白,六姑娘为什么是得利的那一个。
“是啊~~~”姜薇叫她这呆样给逗笑了,忍不住冲着她咧嘴一笑。
这次连绿翘也不明白了:“那姑娘当时怎么不说?”
姜薇耸肩:“说什么?”
丁香急道:“当然说六姑娘陷害您啊!”
姜薇再度耸肩:“老太太会信?”
其实她才不管姜老太太信不信呢,她不说,只是因为,离开姜府是姜五姑娘,也是她乐意做出的选择。而已。
丁香就被住问了。
是啊,林家少爷是姜老太太看好的,也是姜三太太中意的,为人又有才,生得又好,听说六姑娘也十分乐意,漳州府首屈一指的少年才俊。
这话甭说老太太不信,怕是满府的人也没一个信的吧?
失落之余,疑惑又起:“可六姑娘为什么呀?”
她想一百圈子,也想不出六姑娘为什么要做这么损人又不利已……不,才刚姑娘说了,六姑娘是得利的一方!
可她为什么是得利的一方?难道六姑娘不满意这门亲事么?
可也不该啊,一和林家做亲的消息传出之后,六姑娘那院子里,从上到下,个个都是喜洋洋的,若她不愿意,不可能满院子的人都陪着她装吧?
再有,林家少爷哪儿哪儿都好,算是漳州府数一数二的少年才俊,六姑娘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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