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过去了半年时间,陈向北等自己内伤痊愈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在校场上熟悉寒芒刀,距离陈山离去只剩下最后几日时间,其对芈犯奀和陈向北的磨练也越发的严苛。
今日陈向北起来做着早操,却是不见陈山的影子,过了半响之后其方才从屋外神色沉重的走了进来,没与陈向北说话,直接走到里屋找到陈永松沉声道,“陈老,师父他不行了……”
正处理事宜的陈永松闻言,手中的毛笔直接落在地上,晃悠悠的起身看向陈山,带着三分诧异七分失落道,“怎会如此?他就这么等不及吗?”
“陈山,走,我们一道去看看他,还有一事,需要他来定夺,无双秘技,终归是要定下来的了。”陈永松神色沉重,披上外衣,“我本想让向北学习,但他不是这料,族中也没有其他好苗子,你前段时间说让犯奀学,我想了许久,觉得也只有他能学了,此次前去看你师父,也要让他定下此事,无双秘技不可不传!”
陈山点点头,搀扶住陈永松走出了屋外,叫上了陈向北芈犯奀二人,一行四人坐着马车朝着陈家村急速前去。
到了陈家村之后,陈向北就被丢到了广场,陈山陈永松二人则是带着芈犯奀径直往族老屋中走去,也没有给陈向北解释什么,似乎忙着何等大事。陈向北一愣,见到边上一脸肃穆,曾经见过的陈家子弟,斟酌片刻便上去问候,“安邦兄,定海兄,你们杵在这里作甚?”
算得上陈向北表哥的陈安邦,陈定海二人看了眼陈向北,勉强的笑了笑道,“看人。”旋即便将目光落在了随陈永松进屋的芈犯奀身上,带着几分敌色。
陈向北见此不解问道,“两位表兄可知道犯奀进去为了何事?爷爷师父都不肯告诉我。”
“他进去,是学我陈家秘技,传一介外人却不传我们陈家子弟,真不知道教习是怎么想的!”陈安邦二人忿忿道,陈向北闻言也弄清了事情,似乎是陈家的一项秘技传承的问题,没有传给嫡系,却是传给了芈犯奀这个比自己还要外人的外人,陈向北也没因此而感到什么不公不满,要知道陈永松陈山的为人,既然选择芈犯奀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但对于陈永松瞒着自己不说却是不高兴的嘟起了嘴,自己哪里是那般小气的人。
族老屋中,躺在病榻上的族老屏退了其他人,看着身前的陈山陈永松以及芈犯奀三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陈山前段时间便跟我说起此事,想不到永松你也答应了,我本以为你会让向北那孩子来学。”
陈永松眼眶稍红叹道,“向北的根骨不行,学不了,也承受不了后果,犯奀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性品行没什么可以挑的,这孩子即便不是我陈家人,但是学了也会遵守我们陈家的规矩,若是族中子弟有个苗子自然不比如此,但问题便是,他们都不行啊!”
族老也是一叹,将目光落在芈犯奀身上,悠悠问道,“孩子,想必你心中问题不少,老夫与你好好说说。”
“我们陈家自成家以来便一直传承一项激发人体潜能的秘技,凭借这秘技,我陈家每代才都有一名厉害的武者出现,但这秘技要求极其苛刻,而且即便学了对自己损伤也颇大,这损伤,乃永久的,你若是愿意学,那就要遵守我陈家的规矩,若是不愿意,现在出去,便无事发生!”
陈山和陈永松没有想到族老这般轻易的就松了口,接连向芈犯奀使眼色,后者视若不见,而是看向族老问道,“规矩是什么?”
“很简单,日后再传给我陈家有天分的子弟,而且不能外传,且不能对我陈家子弟做出不利之事!”族老看向芈犯奀一顿,“当然若是危及你性命,你自可出手。”
“能教给向北吗?”芈犯奀一问,族老尚且未曾回答,陈永松便脱口说出不行,见芈犯奀看来,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愧疚之色,支支吾吾说不上话。芈犯奀见到没有多语,思忖片刻后道,“我要学,谁来教我?”
“自然便是老夫!”躺在病榻上的族老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脸上血气一涌,赤裸着上身带着三人到了内屋,正中央竖着一个男子的铜像,栩栩如生。
“这是我陈家先祖陈静安,也正是其创造了无双战技,你若学无双,当对其一跪一拜。”族老说罢,看向芈犯奀,后者看着铜像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此事恕我做不到。长辈有言,我芈犯奀生来就当不跪天地,不敬鬼神,长者所言,不敢违!”芈犯奀想到了对其说这番话的叔公,亦是楚国唯一的傲骨,而对于自己叔公所言,芈犯奀没有一句不听,他芈犯奀不跪天地,只跪芈霸!
族老和陈山陈永松闻言,面色皆是一变,几息之后族老冷哼一声道,“罢了,也不需要你这不是陈家的孩子跪先祖,上柱香总可以吧?”
芈犯奀点点头,煞有其事的点了三根香,插在香炉上点点头,族老则是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道,“陈家九代族长陈永康见过先祖,今陈家子弟无人,遂将无双战技传给外人,与其一约传习下代陈家子弟,若有差错,就罚我陈永康入地不安,不入轮回!”
几人闻言,面色皆是猛然一变,如此毒誓不可谓不重,这陈永康虽说一开始拒绝芈犯奀,但认可之后,却是根本不让这孩子承担半点风险,而这一切,芈犯奀也是看在了眼中。
等陈永康做好了准备之后,屏退了陈永松陈山二人便开始了无双的传承,这项战技一贯以来便是如此神秘,而其上限所在,除了第一代的陈静安发挥的出来,便再也没有后来者能够做到,而大秦三大家的另两家,白家的战法,王家的战意,都比陈家的战技要明显很多,在陈永松隐退之后,陈家,的确少了一个撑门面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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