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杀降不详啊!”
“谬论也,我只求战胜,哪还管这天命,若真有所谓杀降的罪孽,那么便由我一人承担!武安王杀了何等多人,又何曾影响他马踏六国,立不世之功?!白安,依我行事,我们要做的事情可不只是打下业城这一座小城!”陈向北冷冷道,目中带着几分深沉思忖之色,而其所要做的事情,白安芈犯奀二人毫无头绪。
等让芈犯奀将这数百降卒斩杀之后,陈向北将收获过来的粮草分给业城百姓近三成之后,大张旗鼓的将剩下粮草打装上车,带着粮草往华山走去。
“向北,你为何还将粮草给百姓一点,这到头来不还是会被大衍国的士卒夺取?”
“本来这粮草我们也用不到,少这三成没有大关系,华山地势险峻,我们人马穿行都已经不易,又如何能带走粮草车,而且这业城说到底也是我们大秦以前燕北的地方,他大衍只是占去一段时间,我给百姓粮草,百姓则会感恩我的军队,而若是大衍国再将他们这些粮草搜刮走,百姓心中会怎么想?”陈向北笑着看了眼白安,流光闪烁。
“百姓会觉得大衍国的士卒是禽兽,是敌国士卒都不如的东西,便会知道我们的好,这十年大衍所统治的效果便会差下来,而等我大秦收复燕北故土之时,所受到的抵抗必然会少很多,不求箪食壶浆以相迎,只求百姓不阻碍便好,这天下,最关键的还是这些老实人啊!扩张疆土易,收复人心难,我们做将军的不能只想着打打杀杀,那样,无大用!”
白安和芈犯奀闻言,皆是怔怔的看向陈向北,二人以为陈向北送粮只是出于怜悯之心,却未曾想到民心这一点,似乎在陈向北眼中,这燕北的地盘已经是属于大秦,这份气度与眼界,远远超过他们二人!
“那向北你所说的大事,究竟是何事?”白安安定好心中的情绪看向陈向北,后者嘘了一声,然后等军队进入密林之后当下吩咐,“我们将粮草藏在此地,等大战之后再过来拿!”
“什么?!”
陈向北挥手示意让白安安静下来,“很简单,我算了下大衍军从业城将粮草送到大营需要一日时间,而等他们察觉不对,派兵过来查探得知消息再回去之后,便又是半日时间,这一日半的时间我们两千轻骑可以去哪你可知道?”
见白安摇了摇头,陈向北伸出了第二个手指,“大衍第二个粮城,鄙!”没有理会白安等人的震惊,陈向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前往鄙的路线都在我的脑中,一路之上虽然都是山路,但并不崎岖,而且人迹罕至,只要小心一点我等行军轨迹断然不会被发现,而粮草大衍也会以为被送到了我军大营,即便认为只是被藏起来了,他们也没有时间搜寻,毕竟业城被攻的大事可得迅速禀报回去!”
“给你们一个时辰埋藏粮草,真放不下,也都把粮给我洒了,莫要让大衍拿到任何一点!”陈向北的吩咐,下面士卒立刻就去实行,不知不觉,由一开始陈向北和白安共同率领的军队现在都以陈向北一人的声音为准,毕竟连白安自己都对陈向北说一不二。
一个时辰之后,陈向北的军队再次从密林当众绕行,也派了几名士卒回去通报消息,这两千轻骑的部队就消失不见,即便是友军,都不知行踪。
大衍军左营,仍然在推演的沙成见到狼骑灰溜溜的回来,嗤笑一声,“哟,这不是我们号称一日破关的狼骑大盗吗?怎么,关没破城,人倒受伤了,听说,你的得力部下还死了?”
狼骑闻言,眼中血色闪过,一掌拍在沙成边上,“别惹我,我现在心情很是不好!若是拦我的那人参战,我们,都得回家!”
沙成不以为然,冷哼一声,“但凡为人,皆有破绽,只不过你狼骑找不到就奉为神人,这王羽亦是如此,他这铁壁,不过尔尔,再给老夫一天时间,便是破阵之日,但凡大战,旁门左道越是无用,堂堂正正的计谋较量,方才是大将军的能力所在!”
沙成起手,将一枚棋子落在了沙盘之上,再次陷入沉沉的计算当中。
但凡大将者,又有几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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