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看你手,倒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可惜了,若是柄好剑倒还有几分兴趣,一把破剑,挡不住我轻鸿之利!”阿蛛双眼微微一眯,看着忘川右手上的层层老茧,只是稍稍在意,却并没有把眼前之人当做是自己对手的样子。而忘川只是拿下长剑不动声色陈述道,“这剑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剑了,而你,若不是在这,你已经死了。”
阿蛛一愣感受到自己脖颈上传来的寒意,看着这有些许锈迹的长剑脸上带着七分诧异三分不甘恨恨道,“我输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阿蛛听着这声响看着忘川冷冷道,“若非大意,你怎么能赢!”忘川收回长剑,看了阿蛛一眼冷然道,“你若是不甘,可以出了五台山与我一战,生死不论!”说罢,忘川百年坐在了擂台中央,闭目养神,似乎这青苗会并没有人是其对手,而其刚才所展现出的速度,的的确确快的令人发指,故而一时之间也没人上前挑战。
“我说了,你们这些个瘪三弟子哪里是我徒儿的对手,北霄宫也不行!”鬼手洋洋得意的看了那清凤一眼,后者眼中闪过几分冷色,听到玄烨一声轻咳方才没有发作,只不过眼神落在鬼手身上久久未曾离去,而忘川的一剑,同样让一直闭目的一心睁开了眼,深深的看了其一眼,又收回了目光诵读佛经。
方明镜见到青柠的眼神一亮,心中哀叹一声,对于忘川十分不满,眼神在台下一扫,猛地落在了与芈犯奀相谈甚欢的陈向北身上喃喃道,“好重的剑意,袁清风想干嘛!还有此子,不是他吗?”
方明镜的眼神倏地一冷,闭上双眼,心中却在计量着两者之间的事宜。
“犯奀,好不喜欢那个人,比你还耍帅,上去把他挑了,反正你也要拿第一,顺带的事!”陈向北十分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芈犯奀打量了一番忘川后十分认真道,“可以打,但要等到明日,他很强,我必须养好势!”
闻言陈向北点点头,“能打过便好,今晚你要吃什么我陈向北亲自出马,那叫花鸡我也学了几分,味道可能比不上,但管你芈犯奀能吃饱!”
在北霄宫另一名弟子小蝶上场挑战忘川,却被其一招挑飞之后,再也没有人觉得忘川胜过阿蛛是侥幸之举,默认了其称霸魁首的局面,而之后一个多时辰,所发生的挑战都是后十位,前十之列皆无人尝试一战。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纷扰议论,芈犯奀和陈向北二人等到玄烨示意今日大比结束后,两人结伴朝着自己楼阁前去,刚转了几个弯,和陈向北同列的芈犯奀被一股柔力一推,拉开了几步距离,接着便见自己身前一道金光闪过,自己的五感手脚都被封住一般,虽无疼痛,却无法动弹,而自己身前的陈向北却没有自己这般好待遇,直接被一道金光甩在胸口,倒飞出去数丈之外,落在地上直接一大口鲜血喷出,显然受伤极重。
见到这一幕的芈犯奀胸中怒火猛地升起,心中疯狂的呐喊,竭尽全力想要挣脱这金光束缚,然而自己使尽浑身解数,却如同蚍蜉撼树,对着金光没有丝毫影响。
“犯奀,别费劲了,他是冲我来的,你不必担心,只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对吧,前辈?”陈向北擦开自己嘴角的鲜血,撑起身子,对着前方稍稍一拱手,这打在自己身上的一掌,看似厉害,却收力不少,只有外伤而无内伤,再加上想起了袁清风所说的那番话,陈向北也是猜出了来者便是袁清风的那位朋友,那位高僧方明镜!
“看来袁清风跟你说了很多,说多了便不好,不好便要追究追究是谁的问题了,为何杀人?为何抵抗?秦将,给我个说法!不要以为袁清风给你的那几分剑意有用,他,我过会也要去要点说法!”方明镜带着青柠一心从陈向北前方迈出,看向陈向北的眼神当中没有平日的超然和温和,而是如风雪一般凌厉,这种眼神,在方明镜眼中并不常见,先前扇鬼手一掌时也是一颗平常心!
有了袁清风的提醒,陈向北对方明镜的这一问并无多少意外,对其稍一拱手之后道,“前辈二问,小生已有腹稿,还请前辈以平常心慢慢听来。”
“抵抗一事,小生年幼时也有这般疑问,现在已是不再迷茫。与大衍一仗非我一人的想法,也不是我大秦秦帝一人的想法,而是我大秦国数千万老秦人的想法,也是天下各国仍有壮志之人的想法,敢问前辈,可能忽视这亿人之愿?”
“敢问前辈,可曾在山下走走?小生从秦关一路走来,见到旧魏人生计,也算是明白了他们为何有希望我大秦能赢的想法,若有能耐的势力还好,那些平头百姓,在大衍种姓制度之下可曾过得舒心?就算是大衍胜了,这天下又能安稳多久?与其如此,还不如由我大秦将这天下掀翻,破而后立,先杀后养,我陈向北一心如此,为了这宏图伟业,杀人又何妨?”
“前辈青灯古佛,不知道沙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不想死,也不想让我的同袍死,小生没有前辈这般能耐,只伤不杀,也没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想法,束手就擒。就算我一手血腥,但若是为了天下大安,算得了什么,若到了那时,前辈还觉得我是错的,前辈大可一来让我一入地狱,且看阎王收不收!”
陈向北之言对方明镜颇为不尊,而其身边的一心猛地睁开双眼,双手合十道,“施主杀意太重,怕是会入了魔道,还请施主随小僧走一趟,念几本佛经为好。”
“念不了念不了,小生是个榆木脑袋,这佛经听不到也读不懂,就谢过小师父好意了。”陈向北撇过了头,看向方明镜再一躬道,“小生所答,可还让前辈满意?”
稍稍皱着眉头的方明镜感受到陈向北的笑意之后伸出右手对着其一压,一道金光佛掌从空中压倒了陈向北身上,将其压倒在地无法动弹,“你说得对,贫僧太久没出门走走了,但你手上数万死魂还在,就在这好好想想吧!”
说罢,方明镜就带着两人朝着山上飞去,而其走后片刻,芈犯奀和陈向北身上的金光方才消散,刚一脱身,芈犯奀就到陈向北边上将其扶起带着几分厉色道,“这个秃驴,几年之后我毕将其压在你身前,赔个不是!”
“不必了,也就你这个憨货没看出前辈帮了我一把,前辈后发的一掌虽说有不小疼痛,但却是暗地里将我的经脉打宽了许多,背起剑来也不像之前那般吃力了!”陈向北起身将湛卢剑背在身上,如无事发生一般朝着前方走去,“回去吃饭,原本以为这一劫会难一点,却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多了,念佛的人,果然慈悲。”
芈犯奀闻言,收敛杀意跟在陈向北身后一道往厢房回去,即便方明镜并无大恶意,但是芈犯奀还是懊恼不已,今日遇到的事慈悲人,又哪能保证回回遇到慈悲人,自己还是太弱。
可芈犯奀哪知道,这天下又有几个方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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