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权看着墙上的铜镜说:“这里有一面可窥探人前世的乾坤镜。据说这里的磁场与别的地方不同,若是天象异常时,既有可能从这里穿到另一个时空,换一个身份重新生活。”
“穿越?难道我们是从这里穿越过来的?不对呀!我死的时候是在战场上,没有来这里,我也不知道这里,圣医门的其他人更不可能知道。”白洛不解。
“先看看前世发生的事便知道了。”夜擎权再次挥了下手,之间乾坤镜中出现了画面,是从她初到凰腾书院开始的。
那时的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公主,无忧无虑,做着随心所欲的事。
没想到在这乾坤镜里还能看到父皇母后和亲人。
而当看到真正下令让六国攻打凤鸣国的人是冷魅时,白洛激动的恨不得将那个女人从乾坤镜中拉杀了她。
原来下令的人不是他。
前世的种种快速在眼前闪过,而脑海中那段被封存的记忆,也瞬间解封,释放了出来。
当看完这一切之后,白洛的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走到一旁的宝座上坐下,来平静自己的心情。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错怪了他,他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反而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自己,守护着自己。
“为什么你从未与我解释过?”白洛看向他问。
夜擎权苦涩一笑道:“说到底还是我管教不力,才会出了这种事还有就是未来得及解释。
虽然一开始与你相见,觉得你这丫头很调皮,又没有礼貌,再也的品行怎么适合尊后的身份呢!可是慢慢的相处,竟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你。
而你当时对我,却依旧是不愿接受的。
就在我想着好好与你试着相处看看时,你的父母知道你偷偷跑来了凰腾书院,派人将你带了回去,当时我也因为一些政务要处理,没能及时跟着去凤鸣国。
有一次,冷魅趁着我处理政务疲惫放松警惕时,给我催眠了,让我写了一封密令,命令六国除掉凤鸣国。
她拿着那份密令悄悄去六国,并且告诉六国的君王,这件事尊皇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所以让他们死都不能对外说一个字,哪怕是尊皇问起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你们都要一口咬定自己想那么做的,其实那是尊皇在考验你们能否守住秘密。
就这样,六国攻打凤鸣国。
而那一睡竟是两个多月,醒来前,他抹去了我那段记忆,告诉我,有人在我书房的香炉里下了无色无味的魂睡散,一旦中了此药的人,除非自己醒来,否则没人能解,也没人能叫醒中药之人。
醒来后,我得知六国攻打凤鸣国,立刻赶去,可还是晚了,凤鸣国已被灭国,而你下落不明。
我立刻派人去查,得知你当时在家人的保护下,离开了皇宫,一路向北。
我寻了过去,得知的却是你跌落悬崖的消息。
我不相信你会死,让所有人都先回去了,自己则飞下悬崖去寻了。
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真的寻到了你,当时的你奄奄一息。
我每日给你输入真气,给你采药医治,一个月后,你才醒来,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把身体调理好。
当时你摔下悬崖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加上落地的时候摔到了头部,所以当时你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当你问我是你的什么人时,我说是你的未婚夫,你便对我格外的信任和亲切。
在那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中,爱上了彼此,后来我们成亲了,你成了我的妻子。”
白洛喃喃道:“难怪我的脑海中总是会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两个相爱的人成亲,在一起。原来不是看别人的画面,而是我和你的。”
那段被封存的记忆想起来了,画面也清楚了。
原来在凰腾大陆时,他们已经做了夫妻。
夜擎权继续讲述道:“本以为你会一直忘记自己是谁,这样就可以无忧无虑的与我在一起过一辈子了。
就在我打算带你回尊皇宫殿的前一天,你竟突然恢复了记忆。
或许是你脑子里的血块在每日的调理下,散开了,所以记忆恢复了。
你想起了自己国家被灭的事,认为是我派人那么做的,对我心生恨意。
当时我还未调查到六国为何会突然攻打凤鸣国,所以不知道如何解释,的确没有我的允许,六国应该不敢轻易攻打凤鸣国,毕竟凤鸣国公主是未来的尊后,我准备带你回尊皇宫殿,就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没想到你根本不愿给我机会,要立刻离开。
你甚至觉得与我在一起的那半年时光是羞辱,所以自己用噬魂镯封住了那段记忆,当我得知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封掉了那段记忆,看我的眼神里只有恨。
之后你回到凤鸣国,重整将士们,开始了你的复国复仇计划。
而我则派人调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魅是我身边的侍女,也是我非常信任的人,我并未怀疑她,而她待在我身边,知道我要调查六国攻打凤鸣国的事,所以找了个替罪羔羊顶替了她的罪,暂时糊弄了过去。
看着你一路艰辛的报仇,复国,我一直暗中跟着你,保护你,生怕你有危险。
但我始终不相信那个人能有本事让六国攻打凤鸣国,所以一直派人暗中调查,但这次,我没有让冷魅知道,最终得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捣鬼。
就在我要处置她的时候,却受到了你有危险的消息,六国给你设下了圈套,你已经过去了,我只能先去救你。
我担心冷魅再做伤害你的事,便先让人将她控制了起来,忽略了她的催眠术很厉害,结果竟给那些侍卫催眠了,她知道我一旦过去,六国即便是设好了陷阱,也不敢把你怎样。
所以她偷偷去了我的宫殿,拿走了御灵箭,在我赶到时,她紧跟着就赶到了,直接用御灵箭射了你。
然后把弓放到了我手中,当你回头看的时候,正好看到我手中拿着御灵弓,便认定是我做的。
六国见我杀了你,以为我是真心想要灭了凤鸣国,便对凤鸣国的将士们发起进攻。
我来到你身边,想要解释,而你却说了最绝情的话,我至今都记忆犹新,你说:“若有来生,我定要报今世之仇,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然后便永远的离开了。
看着失去生气的你,我悲痛万分,在你耳边轻语了句:“若有来生,希望我们可以忘记今世的恩怨情仇,重新开始。”
那一世你太累了,背负着国仇家恨怎么能快乐呢!所以我希望你忘记,也希望我能忘记这些,与你重新开始。
但在那之前,我要先为你报仇,于是我帮你击败了六国,让六国成了凤鸣国的臣民,实现了你一统六国的心愿。
并且将六国交到了你哥哥的儿子手中,也就是你最喜欢的侄子手中。
他有勇有谋,会是一个好国君的。”
“对了,我侄儿为何没有死?当时我明明看到他倒在我面前的。”刚才在乾坤镜里并未看到这一幕。
“我醒来后赶到时,发现凤鸣国已经被攻下,便让人寻找生还着,发现你侄儿还有一丝气息,便让人将他悄悄带回去,好好医治,算他命大,伤成那样最终却还是醒了过来,不过醒来后已经是三年后了,那时你已经是女帝,带着将士们攻打六国。
待他一切恢复后,准备回凤鸣国找你时,你却不在了。
我告诉了他一切,让他做好凤鸣国国君,莫要辜负了你的舍命换来的这一切。
之后我先带你去了凰腾书院后的那片迷踪林,找到了那位神秘的老人家,希望她能救你,给你一线生机,她说去第三处密林,或许在那里,能出现奇迹。
于是我便带着你回了圣医门,之前在你失忆的时候,与我说过你脑子里总是出现一片树林,树林里有一座院子,树林里有八卦阵,告诉我怎么走。
其实那片林子就是圣医门外的那片林子,虽然你失去了记忆,但却还记得那里,或许那里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我没有惊动圣医门的人,毕竟密室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
悄悄带你去了圣医门的祠堂,进了密室,我没想到冷魅居然会跟着过去了。
当时在战场上,她用我的御灵箭射死了你,直接逃走了。
没想到她还敢出现。
她直接跪在我面前请罪,不求我原谅她,只求我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做傻事。
她说他之所以会对付你,对付凤鸣国是因为嫉妒你,那时我才知道,她对我竟有主仆之外的男女之情。
也才知道,她竟是翎羽门的传人,当初翎羽门出现了叛徒,她被追杀,遇到我,救了她,她便一直跟随在我身边。
当时她隐瞒了自己是翎羽门传人的事,直说不小心得罪了翎羽门的人,当时她是一个小丫头,以为她不会撒谎,便没去调查。
后来长大后,她偷偷回了翎羽门,处置了叛徒,接受了翎羽门,只是她是我身边的人,所以平时不怎么回翎羽门。
翎羽门与圣医门本就是敌对的关系,她不敢泄露出对我的感情,便一直压在心底,若是我的尊后是别人,或许她不会有那么大的恨意,而是圣医门的传人,她却很恨。
因为当初翎羽门的叛徒就是圣医门出来的人,被圣医门赶出来之后,去了翎羽门,所以她认为那是圣医门故意的,就是要颠覆翎羽门。
所以她恨你,才秘密做了那么多。
得知那一切之后,我亲手杀了她,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那天是七星连珠的日子,我知道天有异象时,我们或许可在异世重新相遇,于是我准备了两颗忘却前尘往事的药,自己服下一颗,准备给你服下一颗,希望在异世重生时,我们能变成全新的彼此,重新相遇相爱,只是没想到七星连珠的时辰来的有些早了,我刚服下药之后,乾坤镜便打开了,我还未来得及给你服下忘记记忆的药,一道金光洒下来,我们被吸金了乾坤镜。
因为在穿越的途中分开了,七星代表着七个时辰,所以在穿来的时辰上也有了差别,我比你早来了二十多年。
当时冷魅也在密室,应该也跟着穿来了。”
“原来我们之间的种种误会都是冷魅所为。而我却一直在恨你,真的很可笑。你居然不知道她是翎羽门的人,我还奇怪呢!你身为尊皇,身边会用翎羽门的人在身边,在凰腾书院的时候,我便发现了她制毒,猜到了她是翎羽门的人。
我以为你知道,所以从未与你说过。”白洛觉得自己好傻,前世今生都好傻,居然一直在误会他,恨了两世的人,竟恨错了。
很庆幸自己帮他找回了前世的记忆,否则这一世他们又将生生错过。
“对不起!”白洛看着他真诚道,虽然知道这三个字并不能弥补什么,可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夜擎权拉过她的小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道:“小傻瓜,为何要道歉,你是受害者,就算那个命令不是我下的,我也有责任,是我对身边的人管教不严,识人不清,有疏忽,才害得凤鸣国造此浩劫。”
“既然那些都是前世的事了,现在凤鸣国由我的侄儿继承,我也没什么好挂心的了,谢谢你帮我了了心愿。”白洛这声谢谢也是由衷的。
“跟为夫还这么客气。”夜擎权笑了。
白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是谁的夫,不要忘了我们四年前已经离婚了。”
“谁说的?你收到离婚证了?”男人嘴角的笑变得邪魅。
白洛不解的看向他质问:“什么意思?四年前你不是说你会让人把离婚证办了吗?难道你——没办?”
“那段时间太忙了,忘了。”男人不以为然的语气。
白洛无奈的笑了:“夜擎权,你还真是个赖皮,若是被凰腾大陆的人知道你这样赖皮,还会把你当尊皇吗?”
“别人把我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前世的事,他不想再去管。
“对了,你来了这里,凰腾大陆怎么办?谁做尊皇?”白洛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为了她,而丢下整个凰腾大陆。
“爷爷会再选一位合适的人做尊皇,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宠溺的看着她。
“那你说还会有人从我们那个时空穿过来吗?”白洛好奇的问。
夜擎权道:“七星连珠的天象不常有,千年能遇到一次已是幸运,若什么人都能穿来,岂不是乱了。”
白洛赞同的点点头:“言之有理。对了,我们圣医门在这个时空还在,那翎羽门还在吗?翎羽门干的都是害人的勾当,若是还在,不知道会害多少人。”
“当年大战结束后,我便下令让人了结了翎羽门,既然是害人的门派,自然不能留着。”
白洛听了立刻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尊皇英明。不过我这个时空的母亲几十年前被人封锁了记忆,想必是翎羽门的人所为,翎羽门真的不存在了吗?”
“当初虽然铲除了翎羽门,但多少会有一些在外的余党逃出生天,想必会有余党将他们门派的催眠术流传了下来吧!或许暗中又有人重建了翎羽门也未尝可知。”夜擎权猜测。
白洛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又担心的问:“对了,既然冷魅跟着穿来了,她跟着你去了我们那个时空的圣医门,千年来圣医门的地址并未改变,她是不是也知道现在的圣医门在哪里?她会来对付圣医门吗?”
“放心,圣医门外的阵法一般人破解不了,她不懂阵法,自己是进不来的,当时她之所以能进来,是偷偷跟踪我进来的,当时我因为你的死悲痛欲绝,所以才没有发现被她跟踪,若是她能找到圣医门,只怕早就来破坏了。”夜擎权安慰。
白洛赞同的点点头:“言之有理。对了,你说你知道冷魅是谁,她是谁?”
“左婉柔。”夜擎权语气坚定道。
“左婉柔——”白洛回忆了一下道:“我见过她一次,可她长得和前世的冷魅一点也不像。”
“谁说穿越过来就得是同一张面孔,你我二人只是巧合。她应该是穿到五岁的左婉柔身上的,当时她的亲人在火灾中身亡,听说是家里的煤气罐爆炸,燃起了大火,家人都死了,而她因为在外面玩,躲过了一劫,后来被村子里的人送到了孤儿院。
我在这一世的母亲喜欢去那个孤儿院看望孩子,当时母亲看到她,听了她的身世,觉得很可怜,她在目前面前表现的很乖巧懂事,所以母亲就把她带回家收养了。
我想或许她家里的那次意外并不是意外,而是她所为,目的就是要离开那个家,离开那个村子,来到夜家。
因为那个村子里帝都很近,一旦成为孤儿,肯定会被送达帝都外的孤儿院,而我妈喜欢去那个孤儿院。”夜擎权猜测,以冷魅的狠毒,为了自己的目的,完全干的出这种事。
“她怎么就能确定你就是她要找的尊皇呢?”白洛好奇的问。
“因为名字一样,或许她想到夜家证实一下,她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就算是忘了记忆,换了时空,有些习惯还会在,她见到我,自然能认出来。
只是没想到,她竟不是哪家人的亲生女儿,而是从小收养的,后来她的家人找来了,便把她带走了。
不过她倒是经常回夜家看看,虽然她的容貌与上一世不同了,但言谈举止是很难改掉的,还有就是她知道我没了前世的记忆,所以在我面前也不会伪装她的那些习惯,现在我恢复了记忆,自然能认得她就是冷魅。
她是翎羽门的人,自然擅长制毒,下毒。
你之前中的玉魂香和蓝雪被她利用,给学生们下的毒,均是出自她手。
这些年她用毒应该也害了不少人,留着她就是个隐患。”夜擎权将自己知道的如实告诉白洛。
白洛愤怒道:“前世她害得我凤鸣国亡国,这一世我定不会饶了她,我一定要替我的家人和臣民报仇。
蓝雪之死和欧凯之死定是她所为,只要抓到证据,便可治她的罪。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白洛一刻也不想等了,前世今生左婉柔都在对付自己,自己还傻傻的恨夜擎权,原来一直都是她在捣鬼,今天必须既然她绳之以法。
左婉柔虽然是夜家的养女,在夜家有住的地方,但她在帝都也有自己单独的公寓。
离开圣医门之后,夜擎权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里。
她说在自己的公寓里,夜擎权说有事找她,让她去城外的水上别墅一趟。
左婉柔并不知他恢复前世记忆的事,也难得夜擎权主动找她,自然是立刻答应,然后开车过去了。
到了之后发现白洛也在,这让她很意外:“哥,她怎么会在这里?你忘了四年前她是怎么对你的了?”
“你哥都不狠我,你倒是挺恨我的,冷魅姑娘。”白洛嘴角勾着迷人的笑。
左婉柔听到这个称呼,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冷魅?我听不懂。”
“别装了。”夜擎权冷声开口,看向他,不怒而威,气场强大,这样的他,冷魅再熟悉不过,虽然这一世的夜擎权也是高冷,气场强大的,但与前世的尊皇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她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自然是一下子就区分开有前世记忆和没前世记忆的他。
“哥,不,尊,尊皇,你,你恢复记忆了?”冷魅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若我不恢复记忆,还要继续纵容你在这个时空作恶吗?当初你挑起六国攻打凤鸣国,这一世以一再的对付洛洛,罪大恶极,我定不能饶你。”夜擎权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这冰冷的语气却当冷魅惊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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