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有多尊敬,多崇拜,那么现在就有多恨。
这是皇太孙的家事,纪一帆不打算多做理会,便把话题转到了谢家身上。
“你觉得皇上是想扶植二房或者三房?”
要不然,不会后面两个都升官了。
“这说不准,长房其实去广西未必不是戴罪立功。
有危才有机。
有些人看见他连升几级,有些人只看见了他去了贫瘠之地。
也有些人觉得他因儿子之事被打压,被陷害。
可就没想过,这是上位者想提拔重用他的前兆。”
自皇太孙懂事之日起,就被当今带在了身边。
那时候皇太孙虽然还年幼,可是耳濡目染的,自然也学会了不少权衡之计。
“看来,那谢老夫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纪一帆摸了摸下巴说道。
皇太孙笑了笑,“能做到国子监司业的,会简单?
这可不是你有状元之才,或者你为官清廉就行的。
陈祭酒年事已高,明显皇帝会在谢周之间取舍一人。
你猜倘若谢周二人之中取一人,皇帝会取哪个?”
纪一帆见皇太孙这么问,便立即道,“你不会觉得圣上会取谢老夫子吧?这……”
“一个浑身是毛病的人,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当你想舍弃的时候,理由都是现成的。
更何况,谢老夫子也算是个能吏。
要不然,也不能在国子监屹立这么多年不倒了。
人家懂得什么时候送点把柄给上位者,同时又懂得保护自己。
这种把柄无关痛痒。
真被弹劾了,也就训斥几句,动不了根基。
刷存在感的时候,不显山露水的。
就像这次,哪怕谢若正的事真被查核实了,又如何?
也不是他叫孙子送腚给世子的?
京城这么多官员,哪个当官的会对自己的儿孙的事,知道得一五一十的?
皇帝想重用你时,还巴不得你儿子孙子的小辫子梳得到处都是呢。”
皇太孙似笑非笑的对纪一帆道,“你不是说那谢若宁心思歹毒,满肚子歪水,鬼主意么?
人家才十一岁就这么多歪主意,你也不想想,是谁的种?
倘若你说那谢若宁是小狐狸,那我告诉你,谢老头子才是真正的黑山老妖。
对了,你说他一个当家人会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儿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不会是我们和那个谢若宁都成了那黑山老妖手里的棋子了吧?”
皇太孙看着窗外的天空,喃喃的说道。
“这不能吧?”
纪一帆觉得这不太可能,“那谢若宁之前不是已经把那事儿给捅出来吗?
只不过,被我们带歪了罢了。
再加上圣上不想闹大此事,所以……”
“他毕竟身处朝堂,很多事,比我们看得通透。
我们离朝堂太远了……
而且细细想来,那江陵王世子会不会是故意搞出这事儿来的?
听人说,江陵王想给嫡三子请封号。
现在出了这么一件事,世子只不过是关在王府几天。
可最大失利者是那嫡三子啊!!”
皇太孙看着窗外,思绪飞到了很远很远的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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