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良戴上他的手套,戴手套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手上的汗迹对书稿造成损坏,而许文良翻动手稿的动作也是极轻,如履薄冰般。
光是写有“池北偶谈”这四个字的封面,他就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
开始时许掌柜的脸上显出的是相对慎重的表情,等到书页翻开,一页一页看下去,他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还不是这书被损毁的太严重了。
那中年妇女根本没有妥善的保管,而越是他这样的表情,越说明这东西不是什么破书一本。
如此一来,沈坤更肯定这部手稿是王士禛本人的手迹了。
不过沈坤也并不敢过分揣摩,万一许掌柜认为这东西不是王士禛的,另有其人呢!
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好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出自他本人,沈坤只能等待最后的结果。
半个多钟头的时间飞快掠过,最初还是许掌柜一人掌眼,后来,他则是招呼刘青和陶松一起参与进来。
整个的鉴定过程,大家都绷着一根弦,沈坤在一旁虽默不吭声,实则他跟着却也学到了不少知识。
鉴赏罢,刘青的话打破了相对的宁静:“许掌柜,我们之前是看到了这诗出自王士禛,现在看来这书真是他亲笔写的了。”
陶松道:“看来沈坤这小子果然是拣漏了,还是大漏。只是不知道,这书到底值多少钱?”
许文良道:“这本书可以说是国宝级别了,很珍贵,不过可惜了,手稿的前半部分保存的太差,很多字迹都无法辨认了,要不然,这手稿的价值应该会更高……”
许文良目光中尽是叹息,通过对这部手稿字体风格,书写所用纸张年代,还有手稿上的包浆等各方面的鉴定,基本上许文良可以确认这部手稿为清初王士禛的真迹。
手稿最后那十余页诗作上的印章,上面的铃印也是王士禛的私章,证实了这部手稿是王士禛大开门的作品。
本来许文良还想通过对手稿内容的阅读,找到王士禛书写这部手稿的初衷,但手稿最前面第一页上序文的字迹,曾经被虫蛀过,并且被汗迹水污侵蚀的相当厉害,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辨认了。
许文良叹罢,对着沈坤说道:“沈坤,我冒昧问一下,这部手稿你是否愿意转让呢。”
沈坤闻言愣了一下,说实话,这部手稿对他起到的最大作用,就是灵气升级,至于手稿本身的价值,沈坤当时并未在意,所以在购买这部手稿的时候,他从没想要赚钱。
听到许掌柜的话后,沈坤心中有动心思,说沈坤留着这本书不可以吗?可以倒是可以,但怎么说呢,因为这书被虫蛀,还有汗水浸渍地厉害,沈坤拿着根本不知道保存的方法。
过段时间,说不准书就会腐掉,与其自己手里变烂,给天宝斋,得到专业的保管方法,这也许才是对这本书最好的选择。
沈坤目前还做不了纯粹的收藏家,要想做收藏家,你必须要有雄厚的财力,保存古玩,那都是需要钱的。
既然不能好好的保管,那就自然要物尽所用,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了。
或许等到自己有那个经济实力之后,倒可以去收藏一些自己感兴趣的物件。
沈坤道:“许掌柜,我当初买这部手稿,其实只是想帮一位阿姨,这一点刘青和陶松哥也都知道,说实话,我当时都没怎么看这个手稿,就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手稿到底值多少钱,许掌柜你要是喜欢的话,出个价,拿去就是了。”
沈坤这么说,也是他晓得,许掌柜方才所以不说出价钱,便是对自己有个防备。
沈坤索性就让他开价。
沈坤一说,倒弄得许文良不适起来,他倒是知道这本书的市场价格,可出多少,他就要衡量一番了。
少了,沈坤不卖,他就尴尬了。
凭借沈坤的鉴赏力,他要进入天宝斋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坑他不地道。
沈坤又这么豁然地说,许文良这个老油条都没法赚钱了。
许文良认真起来,道:“沈坤,我不能占你便宜,咱们就按照市场价格来,怎么样?”
沈坤爽快道:“随你,许掌柜,那你报个价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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