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因为这个主意确实好,才让雁归更加不高兴,他连反对的话都说不出。
这个南一,简直让他又欣赏又有些提防。
知狐偷窥了一下雁归的脸色,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朵朵说长大嫁给南一才不高兴的?”
雁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还用问。
知狐憨笑地挠挠头:“其实,朵朵第一次说的时候,我也挺生气的。就好像,就好像我养的好好的一盆花,就这么被人连盆端走了的感觉。”
见雁归和景战都没吭声,知狐继续说道:“后来,我一想,不对呀,南一没有父母,他现在才十几岁,等他成人得十年吧。而我们朵朵更小,等朵朵成人能嫁人最少得十五六年到二十年吧。这么多年,中间得有多少变故。”
“我觉得。”知狐故意拉长声音:“与其让那些我们掌握不住的变故发生,还不如现在好好培养南一,把他培养成最好的女婿人选。到时候,朵朵嫁给南一,这孩子是我们培养的,我们也能放心。如果朵朵不嫁给南一,有南一和北拾给朵朵撑腰,谁也不敢惹朵朵不是。”
雁归没有吭声,景战也没说话。
知狐滔滔不绝说了半天,见无人搭腔,也停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也不敢在卖弄下去。
三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
雁归一开口,门应声而开。
南一背着光,站在门口,礼貌地问道:“三位叔叔,我知道你们是在说我,我能说说我的想法吗?”
雁归冰冷的目光落在南一略微有些瘦弱的身材上,不满意地皱了皱眉。
如果换成别人,在雁归的目光下压力下,早已经溃不成军。
可南一,从开始朵朵打架,到现在,他自始至终没觉得害怕,反而带着一种势均力敌的抗衡,压住了雁归对他的威压。
“是南一啊,进来吧。”
景战先开了口,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坐吧。”
南一进门,转身关门的时候,还能听见云朵朵和雨滴滴两人的笑闹声。
她们俩个今天打了一架,现在又好了,正在和北拾平安一起在捉迷藏。
知狐见南一坐在他身边,他腾地站起身,走到景战的身边坐了下来。
好似,这样,就不用面对雁归形成的压力一般。
此刻的书房,雁归坐正面,知狐和景战坐侧面,南一的位置刚好一对三。
他端端正正坐好,轻咳一声,看向雁归和景战他们。
“三位叔叔,我是看着朵朵长大的。朵朵是你们的女儿,所以,你们疼她爱她宠她,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其实,我也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南一停了一下,目光平和地落在雁归冰冷的脸上。
“我从小在研究所长大,不懂人情世故,不知世间疾苦。从小到大,被关在一个房间里,除了窗外的天,唯一能让我感觉到开心的就是朵朵每天从我的门前路过。那时候,我很自闭,我不说话,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哑巴。朵朵会给我带吃的,喝的,玩的。带她看见的漂亮的花朵,叶子,或者一个形状奇怪的石头。”
提起以前的生活,南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种生活,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敢想象,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那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走出去,从研究所走出去。”
南一的声音平和而冷静,带着少年的稚嫩,却让三个大男人仿佛都进入了当时的画面。
特别是进过废星研究所的景战和知狐,更是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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