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隽啐道:“小妮子,有了流年后倒是比以前开朗不少,什么话都敢说了。”
两人进了院子,正好房间相邻,简单收拾了屋子,因为要午后才是拜师的时间,文茵就来到风清隽的屋里聊天。
她还在继续之前的话题,问道:“清隽姐,你说这感情是怎么回事,你心目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风清隽点点她的额头:“小丫头,这么快就想流年了?你身在其中,还来问我。”
文茵摇着她的胳膊:“和我说说么,其实我心里有点儿怕,以前怕自己得不到好的感情,有了以后,现在又怕失去。”
风清隽想了想说:“感情中最难过的不一定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舍不得。”
“我想每个人都不一样吧。我觉得吧,相爱容易,始于五官,相处不易,因为三观。相爱和相处是两回事,相爱是吸引,相处是愿意为对方而改变。”
“真正绝配的爱人,其实都靠打磨。你改一点儿,他改一点儿,这样做,虽然两个人都会有点儿失去自我,却可以成为默契的一对。”
“我理想中的爱情,最好是简单和朴素的,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不谈钱,不走肾,纯走心。”
文茵看着她:“姐你不愧是学医的,三句话离不开五脏六腑……”
风清隽继续说:“朴实无需言爱,我希冀经历风雨一路扶持走过,最初的激情还能化为最终无微不至的关爱。那你喜欢流年什么呢?”
文茵低头仔细想了想说:“我喜欢他,笨拙而热烈,一无所有又能为我倾尽所有。”
风清隽说:“瞧你一脸幸福的样子。安全感不是来源于爱,而是偏爱。人都是只有确定自己是那个例外,才会安心。愿有人,许你一人一生以偏爱。”
“真爱,应该是始于心动,终于白首,拥之则安,伴之则暖。有那么一个人,想陪你万家灯火,夜落归家,烹雪煮茶,白首天涯。”
文茵问:“可为什么大家都说热恋很容易褪去,能坚持到最后的很少,或者说外在婚姻还能维系坚持下去到白头,内在感情能坚守矢志不渝的其实不多呢?”
风清隽:“妹子啊,你问我,我问谁?姐和你一样都是白纸呢。”
“不过我听过有人这样形容男人——年少时是有好感,叫喜欢上一个人;再往后是下身支配上面,叫喜欢,上,一个人;经历多了以后,千帆阅尽,反而觉得前任好了,叫喜欢,上一个人;等到岁数大了,不折腾了,安静了,叫喜欢上,一个人。”
文茵听得笑了,说道:“我也有个笑话,那天我问流年,说我第一次谈就是他了,可他之前虽没正式谈过,却对几个女子有过好感,这事他怎么看?”
“你猜他怎么说?他一下子就急了,一拍桌子质问我——你还好意思问?我找一个不是你,再看上一个还不是你,害我找你这么久。你倒好,就勉为其难找了一次,结果我就出现在你面前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看?”
风清隽轻掩樱唇浅笑:“流年跟着弦惊他们也学得嘴甜了,会讨女孩子喜欢了。”
文茵回道:“总比以前没有情趣来的好些。另外,我是没遇到过,如果象今天这样,有很多男生明里暗里喜欢你,又该怎么办呢?”
风清隽嗔道:“姐又不是情感导师。在我看来,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爱就是学会取舍、克制和珍惜。如果爱是满溢的,你的心里除了他,谁也进不来。”
“生亦尽欢,死亦无憾。人生最长不过三万六千天,何妨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殇,岂不快哉!”
“现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公子,云胡不喜。平生一顾,适我愿兮。与君一握,衣袖添香。如此,最好。”
“当然,如果,日后,渐行渐远,直至走散,那就不如承认自己没那么坚强,放过他人也放过自己,就象吃饭一样,七八分饱刚刚好,犯不上死撑。”
“如果风吹百里,再无归期,情若络绎,不若茕茕孑立。”
文茵打个哆嗦:“姐,别说了,我最看不得悲剧。想到如今甜似蜜糖,如果以后,四海八荒,千秋万代,只有你我,再无我们,我就会浑身发抖,如坠深渊,真要那样,我宁愿从未开始过。”
风清隽摸摸文茵的秀发:“傻丫头,看你脸色都变了,我看流年不错,别自己吓自己,别想太多了。有的人,看上去很好——不认识更好。有些人,貌似很坏——实际上帮你最多。还是老话有道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文茵摸摸胸口:“你也认为流年不错?那就好,谅他不敢负我。对了,下午拜师,你有心仪的选择吗?”
风清隽摇头:“开阳峰的规矩是师父挑弟子,所以我没有太多去了解过。但要是让我选,应该是一罄师姑吧,她给澜庭治过两次伤,算是结下过缘份。”
下午,风清隽拜师的过程中却出了点儿小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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