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拍了拍易安的肩膀,他敢顶嘴可不仅仅只是出于怨气,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这位父亲在自己进宫之前是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的。
儒家是讲个“礼”的,当年孔子的弟子子路遇到叛军造反,一人杀入叛军之中,杀的那些叛军片甲不留,本该是无恙的,可就是因为“冠”歪了,伸手去扶正,因而遭受到了叛军的乱箭射杀。(略微改编,背景需要。)
自乾朝以来,各个朝代都以儒家治天下,对于“礼”自然也很是看重的。
官员们在上朝之前,是要沐浴更衣的,有的还要焚香祭拜一番,以示对圣上的尊崇,这些年来虽说不至于到如此严苛的程度,但如果故意受伤面圣,也是大不敬。
易云是知道这规则的,便是清楚自己这位父亲不可能真的打罚自己,不过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罢了。
易文台的马车在前面,易云的马车则是跟在了后面,权总管亲自赶车,而易云这边自然是易安赶车,马车来到皇宫前便是停下,易云和易文台父子两先后下了马车。
没有回头看易云一眼,易文台径直是朝着皇宫内里走去,而易云则是被守卫的士兵给拦下了,但在说出了身份之后便是被放行了。
因为这一耽搁,易云和易文台父子两相隔着三十米的距离,一路上也是遇到了不少官员,这些官员看到易文台和易云的时候都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是猜出了易云的身份。
易家庶子,易文台的二儿子易云。
“这就是写出了望江楼序的易云,这年纪还会及冠吧。”
“落霞与孤鹜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每读到这一句,老夫便是心生去那望江楼一览的冲动。”
“文采自不必说,这一次圣上召见哪里是审案,估计是要见见这位神童了。”
“我家那几个小孩要能有这出息,我这心里不知道得多高兴,可看镇北侯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说这易云是庶子,在镇北侯府的日子就比下人好那么一点,镇北侯又对其夫人恩爱有加,对于这庶子自然看不上眼,这一下易云如此出风头,把嫡子的风头都给盖过去了,自然不会高兴。”
“这事情我也听说了,大家都说,要是换做是镇北侯的那位嫡子的话,镇北侯府估计此刻都要张灯结彩庆祝了。”
“其实啊,你们只知道这一点,还有一点你们还没看出来,镇北侯可是军中大佬,军方和文臣平日里就不怎么对付,现在镇北侯的这位庶子文采如此斐然,这不是打镇北侯的脸嘛。”
“一位武将,家里却是出了一位文人,我听说为这事情,军中其他几位侯爷也没少笑话镇北侯。”
……
百官们在轻声议论,有惊叹也有看戏的,但无论是易文台还是易云,从踏入皇宫后便是一丝不苟的步行着,也不与人交谈。
易云不交谈的原因很简单,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啊,他可没少看历史书和古装剧,知道有不少皇帝喜欢监视百官的举动,看百官有没有结党营私的,暗中让许多太监和禁卫军观察百官在宫内的一举一动,没准现在就有人盯着自己呢。
金銮殿!
易云没有官身,并不能直接进入,只能是在殿外等候,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辰后,才听到里面传来太监的高声呼唤声。
“宣易云进殿。”
踏步迈入大殿,迎接易云的是上百道目光,好在的是易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目不暇视一直朝着前面走去,到了中间位置后才停下。
“学生易云见过圣上。”
儒家弟子可以学生自称,而不用称之为草民。
“你就是易云,朕可是等你许久了,请来,朕倒是要详细看看,能够写出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的少年天才长的是何模样。”
易云抬起头,目光落在那金銮殿上,那里离成祖穿着黄袍正一脸笑容的看着他,只是看了一眼易云便是立刻收回目光。
“竟是和文台少年之时有七分相像,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易云,你少年有此之才,朕甚是欣慰,便是赏你国子监生的名额。”
哗!
离成祖的话一出让得在场百官一片哗然,国子监生是什么,那是未来官员的培养地,只要是国子监生,便是可以入朝为官了。
“这不是坑我吗?”
易云愣了一下,随即怀疑这圣上是不是故意针对自己,国子监生这个身份对别人来说是好事,对自己就不一定了。
国子监生可以略过科举考试直接做官,但这样的官员和科举考试出来的官员是不一样的。
用后世的话来说,国子监生就已经是等于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了,但如果没有参加科举的话,并没有编制,相反的是属于那种合同工,未来晋升的渠道几乎是没有的。
正当易云准备如何委婉拒绝的时候,有人先他一步拒绝了。
“臣,恳请圣上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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