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内监此话怎讲?”
“怀府穆濂公子拜托世子岩镜棠来向王上求情,王上最终还是对姑娘和二公子的婚事点头啦……只是婚事的大小事宜,怀府那边准备起来需要些时日,姑娘还要再忍耐忍耐。”
舒云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多谢内监特来相告。”
“怎么?姑娘难道不高兴吗?”
舒云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小声说:“这恐怕是几个月以来最好的消息了,我怎会不高兴。”
邱白言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只当是女孩子家的害羞。
舒云勉强陪着邱白言又寒暄了一会儿,好在他还要赶回王上身边去侍候,叮嘱保太后派过来的两位宫人仔细侍候,便离开了霄静祠。
舒云支开两位宫人,独自走回卧房。房门在她身后关上的一瞬间,她再也支撑不住了,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因为自己的好奇和执拗,短短的十几天以来不仅给很多人添了不必要的麻烦,还使得好端端的苏驸马府分崩离析。深深的自责化为无尽的泪水从她的体内溢出,舒云从小到大第一次审视自己,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无能无智的深闺千金,离不开他人的照拂,却不知道该守护什么,只是在一味地进行着破坏。
家散了。
父亲如今还在火龙塔,那里的条件远比霄静祠恶劣上百倍。
祖母多半是被送回母族了,那么心高气傲的她在族人中该如何自处呢?
听邱白言说,兄长被从赤奴关召回,暂时还赋闲在家,仕途一片黯淡。
母亲,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母亲。北岩国王室公主的美誉就这样被自己的女儿给毁了。
入住霄静祠的这几日,舒云经过几番思量,本已开始认命,她说服自己接受永远被幽禁此处,就当是作为对母亲、对兄长的补偿。
可如今,王上又再次同意将她许配给穆濂表哥,她的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恐慌,她痛苦地质问自己,如此落魄的苏府小姐,真的有资格成为华族公子的妻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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