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同时,也有些欣慰。
被无视了这么久,原来并不是自己没有被拉拢的资格,而是这小孩子不懂得改如何拉拢人!
他这样想着,深深弓腰,低下头去:“臣多谢太子赏识,愿以此身此命,相报太子赏识之恩!”
“快快起身!”嬴政走下主座,来到齐子元面前,将他拉起:“子元何必多礼。”
“礼不可废!”齐子元说着,站起身来:“太子殿下须知,礼,乃国之本,乃王之本,乃太子之所以尊贵于士人庶人之本!”
嬴政眼角抽搐。
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了。
嬴政的观念里,自己目前的立身之基是“血脉关系”,是依托于秦国政权的一种从血脉里带来的神圣与尊贵。
虽说这种尊贵是骗人的,有着极强的不稳定性,嬴政一直想要改变它,但嬴政并不否认它的存在以及它能够为自己带来的好处。
可是“礼”……
那就是个笑话!
礼从根本上讲,其实也就是一种简陋的“法律”而已。
只不过这种“法律”对上不对下,保证权益而不追加太多的责任,相当简陋。
这种基本上没有多少约束力的“法律”,秦国的贵族们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欠奉,更别说是遵守它了,至于它是立国之本、立身之本的这种鬼话……
“子元教训的是。”嬴政微微颔首:“当务之急,还是需要想办法抓捕那一伙对子元有歹意的匪徒,不知道子元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齐子元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
一边抱着小孩子的墨者安冷笑着看着齐子元,同时心底生出疑惑:钜子不是只派人打了这群儒棍两次吗?
……
适抱着娘亲的胳膊,哭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块肉干递给娘亲:“娘,这是势偷偷为你留的,你吃。”
他们母子两个,已经有十几天没见过面了。
适是农会之中疾走比赛之中死去的豚尾的儿子。
豚尾死去之后,适的娘亲便被太子政转嫁给了旁人,而适则被太子政亲自出钱找人抚养。
比起一般的孩子,适是不幸的,他年纪轻轻丧失了父亲,也失去了母亲。
但他的幸运之处便在于,他被太子政亲自出现抚育。
于是一天三餐,餐餐有肉,衣服虽然并不多么华丽,但可以穿得舒适,鞋子也变成了量足定制的东西。
就是每天需要学习写字,有些痛苦。
除此之外,适最不习惯的,还是见不到娘亲,以及需要严格遵守吏室里的老师所制定的时间。
母子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适背后便有一个比他还要小一些的孩子跑出来高喊:“秦适,快点回去写字了,明日早间,老师要检查今日所教的二十个新字的!”
适立刻惊觉,有些不舍地松开母亲的胳膊:“娘,我去写字了……你明天要来看我啊!”
母亲依依不舍看着儿子离开。
而不远处,有人静静地看着母亲目送儿子离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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