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发话,没有话语权的小兵也只好不得不顺从地将信读下去。
铁勒写到信的后半部分时,除了继续用侮辱性词汇去辱骂达西以外,还添加了更多杀人诛心的句子。
比如达西向来自称是突厥第一勇士,铁勒便在信里写,“你曾夸下海口说,世界上凡是活的东西,都打你不过,为何今日却给人家打败了?怕是连发情的公猪都能将你撞一个倒栽葱罢……”
铁勒自然知道对于达西来说什么最无法容忍。
他可以忍耐被骂是畜生,却不能忍耐荣誉受到践踏。
但是铁勒还是捉住了达西的软肋去使劲羞辱他,为的就是挑起达西的怒火,让他感到羞愧难当。
果不其然,达西在听到此处之时,面色已由铁青变成了惨白,到最后甚至五指紧紧攥成拳,在不住抖着,似乎正极力克制着情绪,如若不然,只怕他下一秒就能将眼前小兵的头颅砸碎。
然而达西最终没有那么做。
他忍了下来,一直忍到小兵将信念完,都始终沉默如一尊雕塑。
小兵惊恐万状地从羊皮信纸中抬起头,生怕自己会因为见证了眼前这个“第一勇士”受辱,而被他当场处决在牙账之中。
好在回应他的只是连续性的沉默,并没有其他过激举动。
牙帐里一时间只有火炭和羊腿在噼啪作响,香气仍旧在不断蔓延。
沉默过后,达西又将适才片肉的匕首从腰间抽了出来。
匕首上还闪着油光,他将匕首随意在衣袍上擦了擦,便放到火上去烤。
小兵见到此举,顿时被吓得肝胆俱裂,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绝望垂着头。
却没有开口求饶。
突厥勇士从不求饶。
虽然他很弱,但是如果他因此向达西求饶,只怕更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因为达西不喜欢弱者。
小兵已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而达西却根本对他的举动置若罔闻,只自顾自将匕首反反复复烤着,直到烤得刀刃开始泛起红光,才将其从炭火中抽出,握着匕首站起身来。
起身后他的头几乎快要顶上牙帐的棚顶,果真像是座山一样。
小兵干脆心一横,将眼睛闭上。
达西却没有将匕首对准小兵,而是迈步向自己帐中架设的那张铺了狼皮的桌子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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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挂着很多野兽牙齿做的饰品以及其他刀具,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脚下一步一顿,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达西面无表情走到桌前,将左手向桌上一放,五指伸开,握着匕首的右手高高举起。
手起刀落。
鲜血四溅。达西的小拇指下一秒骨碌碌滚落在地,瞬间染红了桌案上铺的狼皮和脚下的羊毛地毯。
达西却连吭都没吭一声,径自捡起地上的小拇指,朝着跪在地上的小兵丢过去。
“拿回去,给我哥哥。”他的声音依然浑厚雄壮,就像两面鼓在咚咚咚的敲。
“告诉他,这一次,是手指。下一次,是陈尧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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