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就很明白自己的定位是什么,他只要乖乖做一个旗帜,每天吃好喝好睡好,不给崔洪度惹事,就算是他的成功了。
对于兄长的散漫不经,李容与早已司空见惯,只是笑了笑道,“这样也好。”
定智翘着二郎腿,在一旁边吃还不忘插一句嘴,“正好腾出来的时间跟老和尚学医。”
战场上可是伤者最多的地方,而且就算不是交战,他们带着这十万大军也不是小数目,每隔上几天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身体不适。
所以他就说,军队,真是最适合学医的地方了。
定智心里美滋滋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给李容牧安排学习的课程。
李容牧身体僵硬,表情也有些凝固。
他很想像之前一样说出拒绝的话,只可惜这一次不行了。
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容与,一定会跟着定智好好学医,来偿还定智的人情。
李容牧叹了口气,沉默半晌,忽然岔开话题自言自语道,“也不知现在范阳那边收到了消息没有。”
他不知妹妹究竟是怎么甩开所有人并顺利跑到五台山的。
但是妹妹到范阳所需要的行程有固定时间,超出了没到,相信裴璟很快就会觉察端倪吧。
“你说他们不会追上来吧?”李容牧还是有些担心。
裴璟那个人发起疯来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万一他一口咬定是自己拐走了李容与,前来要人,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李容与道,“不必担心,接下来的事谢玄都会处理好。”
谢玄?
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李容牧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谢相的孙子谢玄?”
李容与点头,“正是。”
李容牧仔细回想半天,才终于想起,好像他在随州的时候曾接到过容与的信,说五皇叔那边出了些问题,要被调离范阳,朝廷需要派个新的幽州总管前去接任。
当时朝廷里就接任的人选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皇帝一气之下,干脆让吵得最凶的谢清和裴钦一人出一个族中小辈,去到范阳做幽州总管。
他当时还觉得很有趣来着。
“原来是谢玄啊。”李容牧笑道,“我有几年没有见到谢玄了,你不提,我都快把他忘了。”
小时候原本也是一起玩的伙伴来着,不过自从他十岁之后,就总被派往各州做督察,美其名曰学习治国之道,其实他每次都只顾着到处收集当地的花花草草,心思完全没放在治理上。
而有关长安城中的谢玄,他只依稀记得,似乎妹妹平日里和他走得很近。
想到这里,李容牧忍不住问,“你和谢玄……”
李容与忙道,“只是朋友。”
李容牧哦一声,挠挠头,总觉得自己问这问题多此一举。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些事全部抛诸到了脑后去,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日听崔督军说,再有两日,我们便可到达云州边境,那边战事频发,若路上遇到什么问题,我可能没法及时顾及到你,你一定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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