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休急得团团转,几乎隔上一两个时辰就会问一次手下,陈霖那边可传来了什么消息没有。
这时候再靠人力传输信息就太慢了,好在代州幽州云州三州都属于楚国公管辖范畴,所以彼此之间联系紧密,有信鸽作为通信的工具,在信息交流上省去不少时间。
陈霖的回信是在第三日下午送到的,他在信中指出容与郡主当时根本没有在雁门逗留,在到达代州当日便立即启程赶往范阳,按理说早该到了才是。
陈霖在信中还同时给了裴璟另一个信息,就是李容与在到达雁门郡时,不时会咯血,似乎犯了痨疾,身体看上去很差。
裴璟想起几个月前在长安一招就将自己摔到地上那个女孩,攥着信纸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她生病?
她那么勇猛像是会在短短几个月内忽然病入膏肓的样子吗?
骗谁呢?!
裴璟恨恨将信扔在地上,使劲拿脚踩了又踩。
“备马!备马!”他高声嚷着,怒气冲冲就大步流星往外走。
出门正巧碰上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陈言和谢玄。
“怎么了?”陈言只听谢玄讲了个大概,知道事情似乎是与容与郡主有关。
裴璟气急败坏道,“郡主跑了!”
“荒唐。”谢玄板起脸,“空口无凭,你怎敢如此败坏郡主声名?”
裴璟哼一声,本想反驳李容与早已是他的未婚妻,骂两句又如何。可是当着陈言的面,到底还是没敢将这话说出口,只好愤愤质问,“若非如此,她为何至今未现身?”
陈言沉吟片刻,问,“雁门那边是如何给你回信的?能否给我看看?”
裴璟不好意思说自己已将信撕了,只好随口敷衍,“还能回什么?就说是郡主染病,不想逗留代州,所以到达雁门郡当日便启程上路了。”
陈言又问,“可有说都带了什么人?”
裴璟一愣,挠挠头仔细回想了一番,才慢吞吞道,“好像说,带了陈督察手下几十精兵吧……”
陈言颔首,“那便不必担心了。”
他道,“有这么多精兵护卫,郡主孤身一人,即便真要逃,又如何能逃得走呢?我想大抵还是路途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谢玄也点头附和,“不错。况且先前你提到郡主染病,我想或许是她因为身体原因,难以再支撑继续长途跋涉,所以才会中途停下来治病也是有可能的。”
“可、可是……”裴璟想将自己心里对李容与的看法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无凭无据,他就说李容与是装病,谁又能信?
裴璟愁眉苦脸,“那现在怎么办?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他看了看陈言和谢玄,忽然脑子里灵光乍现,“对了,我们还可以找我爹!”
他口中念叨着转身就火急火燎往屋里走,他要给他爹写信,问问郡主丢了怎么办。
还有他叔叔。他叔叔不是跟着那个什么蜀王去打仗了吗?还说带了五十万大军,那匀给他五万用来找人不过分吧?
北地这几个州总共就这么大,有了五万人,哪怕是地毯式排查,半个月也能将人找到了。
裴璟就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扎回了房间之中。
留下陈言和谢玄两人还在院中站着,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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