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顿时被揍得鼻青脸肿,比当初易如歌打白珂的猪头样还猪头。
易如歌懒得看那人,她只是一边把净水器拿过来,一边对大家道:“你看,我和我身边这位公子,已经发现。大家的疫病是由不干净的水造成,只要大家听我的,一定能让大家都好。”
“三婶,狄爷爷,别听这妖女胡说八道。她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看我拿回的这些吃的了。”这少年用充斥着喜悦的声音把野菜从怀里掏出。
易如歌看到了那熟悉的手,顿时认出这人就是当初偷走她野菜,还吓了她一大跳手的主人。
岂有此理,她立马想要上去理论。
可凤逸却死死地拉住她。眼里全是求恳,嘴巴也做出了“求你,不要”的嘴型,易如歌顿时风中凌乱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凤逸也跟着变成神经病了。
这么桀骜不驯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先被人打不还手,这会儿居然骂不还口。
不过,看在那少年面黄肌瘦,而且年纪应该也不过十五岁,比原主还小两岁的份上,不跟他这小屁孩计较。
易如歌开始低下头耐心地教大家制水。
凤逸却有些恍惚。他有好几次差点打翻了自己手里的水,那少年顿时心疼地哇哇直哭,一把推开凤逸,跪在地上拼了命地想要捡回那打翻的水。
可水是留不住的,越是用力就越是流得快。
易如歌看这少年再不复刚刚的冷傲,反而露出了如此孩子的一面,也再不忍心跟他计较。
她正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安慰一下他。
却看到凤逸面容扭曲地用力地按着自己的胸口,一股血腥味从他身上传出。
“凤逸,你怎么了。”易如歌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扑过去扯开了他的衣服,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久,确定只是小小的伤口撕裂,没有伤筋动骨后,她放下了心。
可那少年却仍旧口不择言道:“活该,明明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非要纡尊降贵地来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你赶紧给我滚,免得我看见你就烦。”
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易如歌真的动怒了,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要上去扇他耳光的冲动,开始给凤逸重新包扎伤口。
耳边,却传来阵阵发怒的声音。
好像,是大家在训斥那忘恩负义的小子。易如歌好奇地抬头一看,却见周围的人也动怒了。
那个脸庞圆圆的妇人,顿时狠狠拍了一下那少年的头,又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后才怒道:“羽逸轩,你怎么了。平时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是很有礼貌,很乖巧的。
你狄爷爷是怎么教你的。你是大周羽家的人,就算是现在成了脱毛的凤凰,也该有原本的高贵雍容。你知不知道。”
说完这话,她做了揖,陈恳地向易如歌道歉道:“对不起,这位姑娘。逸轩这孩子自幼全家皆亡,他爷爷活着时又是全家积福的慈善人家,给了不少人家恩惠。所以我们这里的人都让这小子三分,希望您能原谅他的无礼行为。”
这些人,前一秒是猫,后一秒是虎。
发疯的时候,说出了这样痛苦的往事。不发疯的时候,却又像是极有教养的人。
易如歌即便是听了老半天,也仍旧分辨不出来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身旁的凤逸拉了拉她的手,言辞恳切道:“求你,千万别计较,让逸轩走吧。是我亏欠了他,他就算对我说出再过分十倍的话,也是我活该。”
自易如歌认识凤逸以来,他便一副高傲不驯的模样。即便易如歌对他有过数次的救命之恩,他却也不肯低头说过软话。
这时候说了,眼角挂着两滴泪珠,映得大大的眼睛如葡萄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竟然像她小时候经常玩的芭比娃娃。
易如歌不由得想道:“谁说只有女人才会撒娇,这男人撒起娇来,一样让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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