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已经得偿的白学,除了仍旧记得紧紧抓住离歌的手,绝不放开。
不知何时他早已带着离歌一起手舞足蹈地扑进了一座金山里,不顾自己满口满手都是金子,只是疯狂大喊道:“好啊,好啊,好啊。我有了这么多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说小小一个周国,我还要踏平泰山,填平北海,我还要当玉皇大帝,让百姓们都来供奉我。
我白学才是能给他们金子的活菩萨,不是他们口中如活菩萨一样,需要人供奉的死人魏昭帝。”
白学的眼神凌厉中带着狠毒,声音更是又高又亢,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怨毒。光是听着就如夜枭成群飞舞,他的亲生儿子白珂,都用极度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父亲,身子不由得发抖。
他丝毫不敢提,怎么让父皇替自己劝劝易如歌,让她回头。不就是接纳狄霜和狄霜腹中孩子,正室的地位,嫡子的储君之位,他一定会给她的。
他不计较易如歌曾经变心,也会让他们的儿子落得凤逸那样,被人四处攻击是“继室之子,难当大任。”
只要她能回头是岸,放宽狭窄的心胸,接纳狄霜母子。他们一大家子就能快快活活地过日子。
可看着如今的父皇,实在太可怕了。就算父皇曾瞎了眼,整日耳提面命让白珂将凤逸视若大敌,可白珂还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时,父皇勃然大怒,关了他禁闭,他也没有感觉父皇这么恐怖过。
在尽情地发泄着多年来积攒怨恨的白学。让从未见过如此情景的易如歌毛骨悚然。也让自负心里怨恨,不输天下任何人的凤逸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像自从遇到易如歌,那些压在他心口沉甸甸,甚至追杀他到梦里地痛苦往事,他越来越少地去回想。
能够记得的,更多的是和易如歌在一起的平凡小事。
“你回来啦!”他忙了一天,易如歌却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
他独自一人,拖着个几乎和他同等身高,却比他胖得多的医药箱。
不知怎的,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却只有他一个。
他从前经常孑然一身,也自问早已习惯了孤独。
可是,她就像个土匪一样,硬是占领了他的地盘。
他从刚开始地猜忌,到慢慢地被迫接受,再到后来的无心接受。
过往快二十年的人生教条,遇到她的瞬间消失殆尽。如被她卷进了十级台风,从头到尾,他都无力抗拒。
可是,她现在厌烦了吧。既然如今要走,那为何当初要对他好。就像他母亲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就远离了他。
他本不知道糖是什么滋味,可吃过糖后再吃苦瓜,那滋味当真是苦进心里,话都说不出来。
凤逸正自伤间,却看到“你回来了。快来尝尝我给你做的面条。”易如歌眉眼弯弯的看着刚进屋的男人,可却头发凌乱,身上脸上到处可见的白色面粉屑,把她活活打扮成了一只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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