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同你说了什么?”李绩的手指勾着腰间的玉佩,斜挑眉眼,看着沈娇娘问道。
只要自己答得不如他的心意,那么他绝对会甩袖离去,沈娇娘心中如此想到,却又入巨石落地一般,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李绩的态度说明,这桩买卖,有的谈。
“我母亲并不曾告诉过我什么。”沈娇娘双手朝内,放在膝盖之上,一直没有抬头,“但娇娘所言也并非只是猜测。”
据实以答是绝对不行的,但说谎同样会立刻被李绩发现。
而且,若沈娇娘说母亲有同她交代过什么,只怕李绩会产生灭口的想法,因为这恰恰说明了母亲不守规矩。
“并非?”李绩舌尖滚过这么两个字,语气耐人寻味。
“先皇后与我母亲乃是旧友,这一点,是娇娘猜测的起因。”沈娇娘将额头抵在手背之上,口齿清晰地继续说道:“先皇后当年生产之时,身边跟着的都是她十分亲近之人,乳母刘氏,婢女秋晚和春意,产娘卢氏。”
“刘氏和卢氏在之后被陛下重责百杖,当庭打死,而秋晚则因为搭上了陛下而免过一劫。”
“至于春意……”
“春意挨了五十杖没死,被一卷破草席子丢出了皇宫,就此下落不明。”
沈娇娘说的,都是李绩早就知道的,但他却没有面露不耐,而是脸色如常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在此之前,我甚至因为母亲突然点了殿下你的生辰八字与我相合而恼怒,现在想来,那也许已经是当时走投无路的母亲唯一能做的了。”
“我不相信父亲会背叛大兴,所以母亲一定是遭遇到了什么无法言说的事,才会出此下策。”
她不惮于将和庆王联姻是下策这种话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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