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欣喜若狂,自己竟然没死,反而是重生了,这太好,实在是太好了!
不待她再次露出欣喜表情,刚才那滴落的晶莹的泪珠,很快在脸上结成了冰凌,刺的生痛,脸上的笑容一时僵在那里。
小姑娘拍着心口,尽量让自己快点平静下来。
如今还不知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她要尽快弄清,离开这里才行。
只有这样才对自己最有利。
待她冷静下来,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太清。
她刚想站起来再向旁处看看,突然觉得自己脸上更加难受。
小姑娘便艰难的抬起右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这哪是什么人的脸颊,怕是比树皮还要糙吧。
整张脸上似是沟壑遍布,坑洼不平。
整张脸都硬冰冰的,脸上除了刚结成冰的泪珠,其它地方更像是戴着一张铁质面具一般。
她刚想将手放下,右手无意间在脸颊旁摸到翘起的一角。
捏着稍微用力一扯,一种难以描绘的刺痒以及疼痛传来。
随后她赶紧松手,不然怕是整张脸皮都会被她给扯下来。
如今只是被稍微揭开的一角,没有流出鲜血,却是传来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
如果不是在这寒冷的冬季,这难闻的气味,怕是让人更难以忍受。
她忍着痛,用手将刚撕开的地方又稍微按了按,气味才稍微好了一些。
双手在身侧胡乱摸着,竟找到一条绑绳。
这一下她便记起自己在哪里了。
之前指甲被撞断,也不是在牢狱或是房间里,而是在棺材里。
再小的牢狱也不可能只有棺材那么大,是她疏忽了。
直至此刻才完全清醒,原来她竟重生在自己十三岁时被活祭的那个坟墓中。
记起当初父母怕她会反抗,不但毒哑了她,竟还用绳子绑着她双手。
当初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姑娘想到久远的过往,嘴角尽是苦笑。
如今虽然还是哑巴,但好在舌头还在,绳子也被她弄开了。这种情况,她应该笑,不该哭的。
以为自己早放开了,但当回到这样的环境,心口却是这般的疼痛。
她又摸向自己硬邦邦的脸颊,这次细心感受下,发现脸上有的地方里面还流着脓液,而有的地方已经被冻上结了痂。
刚才被她揭开的应该就是结痂的地方。
那是原本也已经化脓的豆疮,父母为使她好看一些,在活祭之前,竟在她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遮瑕膏。
因为盖着盖头,无人发现。
如今结痂,遮瑕膏和豆疮死死的粘在了一起。
没有清水,又在如此寒冷的夜里,想弄干净是不太可能的了。
但却没有丝毫的失望。
她坚信,只要还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透过被天雷劈开的坟墓的一边,抬头看向天际。
天空有几颗星星还在闪烁。
她看着,对着天际甜甜的一笑。
口中还念念有词。
只是嗓子已哑,发不出任何声音。如果有人在这里,能看懂唇语的话,或许知道她是在感谢着上苍和师傅。
是她们给了自己可以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她绝不再做任人欺凌的鱼肉,而要做刀俎。
很快她回过神来,如今要赶紧离开这里再做打算,伸手便想扒住被雷电炸开的一道决口,只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再说,虽然棺盖已开,但坟头炸开的那点位置,也不足以让她从坟中爬出来。
这时她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狼叫声,眼神中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有了要见到老朋友般的欣喜。
小姑娘重新坐好,待恢复了一点力气,便用干裂的嘴唇吹起响来。
只是她吹了几次,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突然间想起什么,脸上露出十分难看的神情。
她竟忘了,那对狠心的父母,为了让她替他们的宝贝十岁小女儿活祭,不但给她脸上涂了遮瑕膏,遮盖脸上的水痘,还怕喊叫出声,竟在她喝的水里给下了哑药。
如此还不算完,竟还绑了她的双手,在活祭之前就不给她饭吃,让她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如此,就在乌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她就被当了那个好妹妹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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