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钧将忽想起的这事说与晏姻听。
晏姻大喜,“看见没有,你果然是被人惦记上了,说,那人看你时你何感觉?”
“不适。”
“如果再让那人来看你,你能认出来吧?”
“认不出,府里下人本王一个不识。”
晏姻在黑暗中冲李钧翻了个白眼,他骨子里的这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优越感真让人讨厌。
下人也是人,他怎就不正眼看看人家呢。
蓦地,晏姻起了几两气,“明日我把府里仆从都召集起来,你早起穿戴整齐给他们看。”
不快点找出那鬼,她就得继续与李钧同宿一室装出千般恩爱,但万一李钧兽性大发,真的连兄弟都要睡,那她可就得不偿失。
前几日花梨鹰带了韩少师的信来,虽只寥寥数语问她安好,晏姻却读出了浓浓情意。
韩少师就是衷心,她都嫁人了,他还想着她,不似李钧这个鳏夫,一天到晚威胁她给他找女人。
她要睡也和她的韩少师睡去。
“本王是供人赏玩的禽兽吗?”
李钧躺在琉璃榻上怼了一句,捂着耳朵翻身睡去,任晏姻再多说什么他都不言语,只希望她快点闭嘴,能让他不受干扰静心睡去。
但晏姻叨叨了好一顿才睡着。
翌日一早,晋王府所有仆从在前院集合完毕。
晏姻拉着李钧在众人面前立定,让他们一个个轮流给李钧行注目礼。
但李钧那仿佛黑暗幽冥般的眼神吓得无人敢与他对视,可即便如此,晏姻还是从那些躲闪的眼神里发现了端倪。
眉眼一挑,晏姻娇呼一声“王爷~”便扑进李钧怀里,突垫脚在他薄唇上重重吮了一口。
“大庭广众,你这是作何。”
李钧不明所以,满面绯红,急往站在廊下的众仆从那里看了一眼,还好,他们都撇过了脸去。
但视线收回的余光及及扫过之处,他又感受到了那日的目光。
与那日的不适不同,今日的哀怨且阴郁。
看样子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李钧心内苦笑,这鹣鲽情深的日子要到头了。
果然,那些仆从们一走,晏姻便擦擦唇上的口水弃他而去,一连几天再也不见她。
这日一早,李钧又在院中舞剑,忽听得静月阁内传出青鸾悲嗷的哭声,他对侍立一旁的白虎道,“去看看。”
白虎去了,很快煞白着脸翻了院墙回来,“王…王爷,王妃没了!”
!!!
李钧心内一紧,急跃院墙而过。
青鸾见到他来,跪着哭上前来,“王爷——我们公主没了……呜呜呜……”
李钧瞬间感觉头重了百斤,眸底迅速蹿红,持剑砍倒了花架上的珐琅花瓶,“说——人是怎么没的——?”
青鸾吓得一怔,随后哭哭啼啼道,“这几日公主为抓人,以身试险,经常独自一人在府内流连,及近水火,但几日来均相安无事,她本也不想再管这事了,哪知今日早间奴婢喊她起床,却一直喊不醒……呜呜呜……”
不待说完,青鸾已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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