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王妃颖悟绝伦,完全有手段应付妯娌婆媳关系,且女人间的事有女人去周旋就可,他大可逍遥事外。
如此吩咐一句,李钧带着白虎悠哉快哉的出门,一一拜访那些有可能贪了抚恤银的人去了。
王府花厅内,皇后典雅燕坐于上首,太子妃徐瑾坐在下首。
眉眼与死去的徐黛有几分相似。
晏姻垂首汲着茶,心内叹息,若徐黛未被毁容,定是如她姐姐这般倾城国色。
放下茶杯,她余光又扫了一眼厅内皇后送给她的一堆器物,除了几担金银珠宝外,另有数卷名家字画,几百册儒家典籍。
虽说那些书画千金难求,几近洛阳纸贵,但晏姻还是觉得多送些金银较为实在。
不过皇后和太子妃既费这么大劲送来,她也不能嫌不好。
吩咐青鸾收下礼单,送来的东西她全数笑纳。
寒暄过后,徐瑾凤眼含笑,细细打量一遍晏姻,对皇后道,“母后,久闻晋王妃天姿国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呢。”
皇后纤指托着茶杯笑看一眼晏姻,颔首附和,“嗯,这孩子颌骨圆润,颊边轻现梨涡,面相良善,是个聚财有福之人。”
晏姻随意扯着手里的锦帕玩,呵呵陪笑了两声,她福旺财旺运气旺,这事还用得着夸,那不是明摆的事实么。
不过皇后和徐瑾带了这么些东西来,定不会是来看她夸她的。
漫不经心吃着果品,晏姻只希望她们快些说事,说完快些走,不要耽误她考虑去哪玩。
皇后亦察觉了晏姻的心不在焉,对徐瑾使了个眼色。
徐瑾暗点点头,随即放下茶杯一声长叹,轻皱娥眉对晏姻道,“见着你呀,我就想起了我那没福气的妹妹,她死得早,这么多年也没给我托个梦来,当真是与我的姐妹情断得彻底呢。”
闻言,晏姻散漫的眸光聚了一下,徐瑾虽说的是感怀的话,但细品,似乎掺着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似在着重言明徐黛确是已死了多年,又似在急于与她撇清关系。
且昨日徐黛一死,今日她们就登门,还真是巧合。
但不管怎样,客气话还是要说一句,“太子妃不必忧思,先王妃虽故去多年,但仙魂不逝,总有一日会入您佳梦。”
言毕,晏姻侧头端茶杯喝茶,余光不经意往皇后和徐瑾那边瞥了一眼,忽瞥见徐瑾怯着眸色看向皇后,却被皇后凌厉的眼神给挡了回来。
晏姻这是第二次见皇后,本以为皇后眼里只有阅尽繁华后的温文典雅,没想还有这般狠厉的时候。
到底是深宫里的女人,心深似海,让人看不透善恶。
不过观那眼神,也不知她们婆媳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若真如晋王妃说的那般就好了。”徐瑾讪笑着捧杯喝茶,杯子没端稳,茶水竟溢了出来。
皇后悄瞥了徐瑾一眼,眼里有些许鄙弃,但仅仅刹那就恢复如常,接着就笑对晏姻。
“姻儿,听说你昨日在府里诈死,真是险些吓着我与你父皇了,还有太后,她老人家呀,就差来给你哭丧了,日后你可不许再这般了浑闹了。”
皇后拉家常套近乎,晏姻也做出一副撒娇状来。
“母后,您是不知道,殿下平日里对姻儿可凶了,姻儿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倒劳您和皇上、太后挂心了,嗯,姻儿以后不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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