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风大雨急,她担心院墙边刚种的木芙蓉被吹倒,咕哝着要去看。
赵春听见了,闷头就往雨里冲。
其实晏姻也没真想去,就那么随口一说。
但赵春这傻姑娘,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唉!
“找大夫来吧,定是昨晚淋雨受了寒凉。”说着,晏姻对青鸾使了个眼色。
青鸾懂,赶紧去了。
等大夫的功夫,晏姻出门唤小丫鬟去厨房知会一声,让慧儿熬些小米粥送来,接着又让丫鬟们送热水进来给赵春擦洗身子。
待赵春擦洗好,慧儿的粥也熬好端过来了。
见赵春还和白虎犟着没回前院,慧儿心里过意不去,遂劝她两句。
“春姑娘,真是对不住,白长史跟了王爷多少年,什么人品我们都知道,我那日胡诌,无非是想说白长史人不错,让你稀罕他,你可千万别多想。”
赵春病着,也没平时那咋咋呼呼的心性。
蔫蔫喝着粥,没精打采道,“唉,其实跟你们说吧,我自幼孤苦贫贱,白长史那样的人我配不上,因着心里自卑,我才见着他就打。”
晏姻戳了下她额头,“早看出来了,越是爱之深切,越是难掩真心,想着怕得不到,就不如毁灭,是不是?”
赵春头往被子里埋了埋,不说话。
但慧儿有话说,将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挑着她的鹅蛋脸道,
“你这天仙似的脸蛋,怎就配不上了,他未娶,你未嫁,别忘了你可是将军的妹子,也是有身份的人,再说了,王妃给你保的媒,前院那些小厮都称你白夫人,你还自卑个啥。”
赵春讪讪笑着,本就烧红的鹅蛋脸更红了。
观她那般,晏姻更心疼了,给她掖着被子,佯嗔道,“傻丫头,花草倒了便倒了呗,还淋着雨去看,现在病了吧。”
赵春一笑,一双桃花眼跟着弯成了一弯月牙,若不是病着,只怕更明媚动人。
“我赖在您这里混吃混喝,您却没把我当个下人待,都由着我胡来,我总想着要给您做些事吧,再说,我也喜欢那些花。”
说完,赵春恹恹瘪了瘪嘴。
模样罕见的乖巧。
晏姻温柔笑笑,“你可以去白虎身边混吃混喝,他不仅不把你当下人,还要把你当菩萨供着,花草让他给你种去。”
慧儿附和,“就是,就是,你和白长史虽没拜堂,但谁不知道赵将军已经认了他那个妹夫,我看你就赶紧搬回前院去得了,待赵将军回来补拜个堂就是。”
赵春红着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好半天才病怏怏软塌塌的问晏姻,“您不要我做侍卫了么?”
晏姻瞥了一眼门外的黑影,笑道,“我倒是想啊,可白虎心疼怎么办?”
赵春娇嗔,“他才不会心疼呢。”
“会,我会,怎么不会!”
门外,白虎突然出声把屋内的小丫鬟们吓了一跳。
适才晏姻让青鸾去请大夫,青鸾就懂了。
还有什么大夫能比白虎更药到病除,她先去找了白虎,再找的找大夫。
白虎是外男,不便进王妃的内室。
但他在门前听了半天,赵春的话他都听清了。
觉无言以表露真心,他拿出红绫给他写的信,大声念道:
春儿,
你是那水儿,我是鱼
离不开你。
你是那花儿,我是土
肥养着你。
你是那柴儿,我是火
定要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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