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俞退回到人群里,就听姑娘喊上了,嗓门还不小:“你这个没心肝的,老娘当初瞎了眼跟你结婚,你连我妹妹都搞,她才初中啊,你是不是人啊!”
人贩子当时就懵了,心想姑娘你这怎么不按套路来……石化在现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看热闹的路人一听,“哎呦这个厉害了!”然后围观的人就越来越多。
江晓俞也被震了,心里说:“姑娘真是人才啊,反应这么快。”可是让他没想到的还在后边。
人贩子还有个同伙在旁边,看情况不妙也过来说:“嫂子你别生气,大哥知道错了。”
姑娘根本不理他,一叉腰继续:“你干了缺德事,完了想给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告诉你,这事我们全家都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妹妹才14岁,你怎么下的去手,她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呀,你这个禽兽。”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里有看不下去的了,一个大爷说:“姑娘赶紧跟他离了吧,这男的太不是东西了。”
动静一大,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高潮到这才刚刚开始。
姑娘又扭头指着刚才劝架的同伙,骂道:“你以为老娘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一家子都是禽兽。老娘跟他结了婚才知道他是个变态,你跟他那点龌龊勾当我都一清二楚,你不是他表弟么,你跟你自己表哥也搞,你们恶不恶心,你们还是不是人。”
人贩子和围观群众再次石化,江晓俞对姑娘说瞎话的水平深感敬佩。
姑娘不依不饶,指着地上的人贩子又是一顿骂,骂完觉得不过瘾,又抡起挎包“哐哐”的往人贩子头上砸,临了还补了一脚。
这时候人贩子的同伙站在旁边有点不知所措,过来伸手想拉住姑娘。可是围观群众的情绪已经都被煽呼起来了,纷纷撸起袖子,有几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正义市民站出来说:“姑娘别伤了你的手,让俺们来。”
亮点就在这,人民群众动手的时候,姑娘居然在旁边哭了起来,微微抽泣,演技恰到好处,于是大家热情高涨打得更来劲了。
一阵风卷残云,人民群众就把这同伙干掉了,倒地上翻着白眼,一头的血,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时候就听人群外围有人喊:“警察来了,有警察来了。”一辆警车正从后边慢慢悠悠的开过来,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刚才动过手的几位也自觉退的到了人群后边。
从警车上下来个人,回身冲着人群一挥手:“都散了吧啊,都散了,围在这影响交通了。”又转身冲那个姑娘说:“同志你跟我回所里做个记录吧,不管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你看俩人都这样了。”一指地上这俩人,反正都躺着,就算没事也装死不敢起来。
一看并没有追究到底是谁动的手,正义而又热情的市民又出现了,主动帮着把这俩人抬到后座上,姑娘坐在副驾,人群夹道欢送走了。
江晓俞在人群里看着,却觉得不对劲,一时间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就感觉这车有点脏,尾灯还裂了一个,车上下来这个警察神态气质也有点……反正不像何芝诺她爸和她奶奶,那种基层公职人员的气质。
也来不及多想,江晓俞小跑两步,跟上了这辆车,好在城里永远堵车,红绿灯又多,勉强还能跟上。一边跑着,江晓俞就想起前两年王府井发生的一起抢劫案,好像是有几个社会大哥抢了个金店还是什么的,然后又劫持了一辆小轿车,沿着长安街向东一路逃窜。结果40分钟之后,在建国门桥附近被一网打尽,一共开了不到2公里。
想想这些没边儿的闲事,分散双腿的疲劳感。江晓俞跟着这辆车往西走东兴隆街,又拐上祈年大街往南走。到了东晓市街跟香椿胡同附近,江晓俞把目标跟丢了。
这边再往南走就到了天坛北门,目前这附近正在搞社区重建,就是翻新老旧平房,重整街道。警车消失的区域可以说是一片建筑废墟,江晓俞越发觉得这事有问题,要是做笔录应该去所里,到这边来干嘛?
江晓俞就在附近转,倒也没走多远,就在天坛北门的西北方向,一座废弃的水塔旁边,找到一辆被破帆布盖着的汽车。这帆布一看就是刚动过,因为上面落着的尘土比周围少的多,江晓俞左右看看并没有人,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摸机器盖子是热的,又绕到车后把帆布掀起一角,看见车灯上有裂纹。
往里看,水塔下面拴着一条黄毛土狗,跟老唐描述的一模一样,水塔后面还有一间破平房,门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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