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大惊,这种事情任谁人听了,都会觉得怪异的。而龙七面上更是凛然——若是在那家中发现了同样的物件,说不定便是姽婳所为,因为十三年前带领魔怪血洗龙家的,便是姽婳。
可灵香却不觉得是她,那邵监司一家遇害时候,正是麦冬遇上姽婳那日,定然不是她下的手,如此说来便有另外一个魔族之人在附近了。
不过那人倒也是奇怪,杀了人却将尸首都给弄消失了,却又留有血迹在现场,那他到底是想掩盖,还是嚣张到故意如此?
众人大为不解,灵香见状,便建议着先到那宅子中看上一看,说不得便会有什么收获。
于是几人收拾了一番便启程往邵监司的宅子去了。
邵监司宅子自外看并无什么不寻常的,门外也没有官府之人看守,不过是大门紧闭而已。想来一则是这宅子位于城外的林子中,二来便是不想过多地引起百姓的恐慌,才会如此松懈的。只是如此一来,便不能自正门进去了。
众人翻墙入了院中,只见院中确实如陆英所说,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整个宅子都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这个院子同龙七记忆中并无什么出入,不过是多了几块池子,那些长廊屋舍依旧,不过不知为何,在听了这宅子被别人住了之后,他心中竟有一丝难过。
陆英说,依着官府的意思,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些消失的尸首找到才是,毕竟是朝廷命官,家中遇害,总要先给朝廷一个交代。
众人站定,却是一时间不知从那处下手探查,便是这时,半夏腰间的八卦盘竟忽的闪转起来。她连忙拿出一看,便见其中东方三山的卯格处竟一直闪烁不停。
半夏蹙起了眉头,自己虽说不知这八卦盘的是什么来历,却一直很精准,每每遇到什么事情,它总会提醒自己,如今这般只显示一处,卦不成卦,却是头一回,倒令她有些捉摸不透了。
灵香想了想:“它莫不是在告诉你该往哪处走?”
半夏闻言,试着转了一下八卦盘,果不其然,那原本亮着的卯处,随着他的转动,竟换到了东南三山的辰格处。
众人立时明白了,便循着八卦盘的指示,一路往宅中探去。
要说这一行七人放在寻常,还真是有些张扬,可如今却是两个女子身后整齐地跟着五个男子,若非是这宅中气氛诡异,倒也是极好笑的场面。
就在众人一路跟随指示来到了一处院落,却忽的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我一早便知你会来,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为我带上这么多的见面礼过来。”
众人闻言大惊,抬眼望去,只见院中站着一人,不是别人,竟是惠悟。
而此时的惠悟,头上竟长着一支角,浑身上下充满邪气,眼神更是狠厉异常。
“浮沧长老,别来无恙啊!”
但令灵香惊讶的,却不是眼前的惠悟,而是陆英的那一声“惠悟师弟!”
陆英为何会认识惠悟?又为何会叫他师弟?难道说……
难道说那个被逐出太上宗的另一个人,便是惠悟!?
灵香仔细一想,顿时便明白了,怪道是第一次演武之时见到惠悟会觉得他似曾相识,却是毫无印象,只因她在太上宗培元洞时听过他的声音,却并未见到他的人。
可惠悟既是曾在太上宗修行过,却为何会元清派的功法?
正诧异之时,便见惠悟一个招手,他的身后登时便冒出许多魔物,只是这些魔物看着奇怪,行动迟缓,且……
且身上竟还有一些残肢!仿佛这些魔怪是拼凑起来似的!而这时却听陆英惊呼了一声:“浲洆师弟!”
灵香转眼望去,只见其中一个魔怪的脸并未完全魔化,而是留有半张人面在,半睁着眼睛,嘴上涎水横流。
难道说!?
惠悟忽的大笑起来,笑得有些癫狂,看着甚是怪异,而在他笑过之后便听他说道:“没错!这些便是你们寻了许久的邵浲洆一家!”
灵香闻言眉头一皱,望着惠悟平静说道:“想不到你居然堕魔了。”
听得此言,陆英大惊出声:“你!这些是你做的!?你居然残害同门!”
惠悟笑声戛然而止,瞪着眼睛望着陆英啐道:“同门!呸!我早已不是太上宗的人,而他也不过是被太上宗赶出来而已的,算得了哪门子的同门!他也配!?”
“我不过是出身低微,却要被他们这种人趾高气昂的使唤来去,便是将你丢进培元洞,也是他的主意,最终却要栽赃到我的头上,难道出身低微就活该被他们轻贱么!”
“呵!堕魔又怎样,如今我已然成为了魔使,而他们这种人却变成了低阶的魔怪,还不是任由我使唤,到底是又是谁更轻贱,简直是笑话!”
一番话说得声嘶力竭,竟听得陆英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他知道惠悟在太上宗会经常被人欺负,尤其是邵浲洆,简直将他当做下人,自己也从未出手阻止过,可……
可他也不能堕身成魔啊!
如此想着,陆英便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灵香一把拦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是你将他们变成了魔怪?你能有这本事?”
惠悟眼神一变,凌厉地盯着灵香说道:“怎么?你不信?那……不如让你也试试!”说着一个挥手,那些还未完全魔化的邵鹏程一家便一齐扑向众人,口中还呜咽着,不知是在吼叫,还是在哭嚎……
那声音听着,着实是有些凄惨的……
而龙七几人见状,连连摆出架势,正要动手之时,却听灵香阻止道:
“切莫近身,想来那些魔怪体内应是还有魔障之气充斥!所以才没有完全魔化,变得这般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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