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石水村的时候,田生哥给我吃过。一晃,他已经走了有半年的时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月礁说着一脸惆怅。
月杨也知道田生是月礁的玩伴,而且两个人很要好。月礁经常会提到田生和二奶奶,月杨也知道她很想念他们。
“以后有时间可以带你回石水去看二奶奶呀!我想田生肯定也会天天挂念着你的。也许以后你们还会再见到的。”
月礁脸上露出一丝惆怅,“我不再叫小桃,兴许他也不再叫田生。也许等我们长大,就算有一天在大街上见到,谁也不会认得谁了。”
月礁没有忘记田生的右耳朵上的伤疤,大概他也不会忘记自己额头上的胎记吧。
转眼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猫了一冬天的庄稼人蓄势待发,在各家地里种上各种庄稼。
对于农民来说土地就是生命的支柱,没有土地就无法存活,老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食以米为先”,豪不夸张地说每个农民都把土地当成了自己的命根子。
刘春静开春就在自家最好的水浇地里种下了棉花,棉花是最金贵的农作物,一斤棉花可以卖到两块多钱。
棉花籽播下一周之后,刘春静来到地头,她要看一下棉花籽是不是已经发芽了。
可是当她走到地头时,却发现自家和邻居水兰家的地之间的田埂好像被挪动过,明显自家的地少了一个田垄。刘春静也是长年长在田间地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地少了。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在原来田埂的位置刨下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分地时钉下的木橛子。看来这水兰为了偷地还真是下足了功夫。
水兰是刘春静家的南邻,说实话,刘春静有些看不上她。每天打扮得流里流气的,手脚不干净不说,她和张文全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刘春静站在地头上,心里思忖着,水兰不敢偷别人的家的地,专偷自己家的,还不是看我孤儿寡妇的好欺负。
出了这样的大事,刘春静第一时间当然要去找月杨的大伯肖津亭来给自己做主。
肖津亭相信弟媳妇绝对不会无事生非,“哼,这娘们儿平时就有个手脚不干净的毛病,她啥不偷?现在到了偷地的地步。走,咱找她去。”
肖津亭和刘春静一前一后地走进水兰家的院子,“春生在家吗?”
“谁呀?”水兰扭动着婀娜的腰肢走出堂屋,“哟,是肖副主任啊!春生不在家,有啥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要说水兰的打扮还真是村子里最时髦的,烫着一头卷发,一年四季都披散在肩膀上,用月礁的话说,她那头发就像是绵羊尾巴。
眼前的水兰,上身穿着白色紧身毛衣,下身穿着一条喇叭腿牛仔裤,不仅描着眉毛,还抹着红嘴唇。
“张家坟,你家和月杨家的地中间的田埂是不是动过?月杨家的地少了一垄,是不是春生耕地时不小心耕过界了?”
虽然他们是明目张胆地偷地,肖津亭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明显,给他们留个就坡下驴的机会,能顺利要回地就行了。
可是肖津亭根本就没有料到,水兰压根就不是“驴”,人家背靠着“大树”,跟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肖副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月杨家地少了,就是我家偷了,田二家也挨着他家的地啊,你怎么不怀疑是他家偷的呢?”
“你少装蒜,田二家和我家的地之间的分界橛子还在,只有和你家这边的橛子不见了,不是你干的,会是谁干的?”刘春静一改平时温柔、谦和的脾气,上来就开怼。
“你说谁装蒜?你和你大伯子合起伙来挤兑我是不?我水兰也不是好惹的,你家的地少了,跟我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们跟你好商好量,你不要不识抬举!”肖津亭也气急了眼。
“哟,你一个副主任,你有啥抬举啊?你们给我出去,有能耐,你们爱上哪里告就去哪里告?”
月杨家的院子里。
“月杨妈,你也别愁,我一会去张文全那儿,明天叫上人去量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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