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一直到班务会结束,江腾的小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这班长,怎么一点基本法都不讲!
哪有这样的,明明自己都说了不想干,还非要自己干...
怀着郁闷的心情,江腾拿起自己的黄脸盆,准备去接点冷水,再倒上热水好好烫烫脚睡觉。这鬼地方,还别说,怪冷的。
尤其是天黑以后,这温度降得就跟跳楼大甩卖似的,降温降起来也和这个黑脸班长一样。都是丁点道理都不讲!
“江腾!”
“又怎么了?”
不是操课时间,江腾也放松多了。听到张震叫自己,眼皮就直跳,生怕对方又给自己找事。
“坐下!”
“我去拿毛巾!”
看着端着一盆热水走进宿舍的张震,江腾无奈地说道。
“不用,我这是条新的。你坐着就完了!”
端着热水走到江腾身边,张震一把将江腾按在床上。
“脱鞋!”
“不是,张班长,张大爷!您这又是唱得哪出啊?”
看着张震抽出咯吱窝下夹着的小马扎,坐在自己对面,两腿中间放着冒着热气的黄脸盆。一条绿油油的毛巾就这么随意地搭在肩上,这架势,哪像军队班长啊,活脱脱一个足疗技师!
还是那种20块钱一个小时的档次。不能再多了!
“这是我带兵的传统,新兵时期。每天谁训练成绩最好,表现最好,班长就给他洗脚!王不凡,你们几个也别羡慕,今天江腾的表现你们都看到了。还有三个月,好好干,到时候班长也给你们洗!”
拍了拍江腾的膝盖,张震转头看向班里其它的战士们。果然,随着自己话音落定,这帮人肉眼可见的焕发了斗志,张震心情大好地转头。
“叫你脱鞋,你愣着干嘛?!咋滴,不相信班长的手艺?”
“你这样能让人相信么?”
江腾欲哭无泪...当了一天的工具人就罢了,这还要当小白鼠?
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足疗师傅。而且,虽说自己从小锦衣玉食,可洗脚这些事,向来都是亲力亲为。
除了小时候照顾自己的奶奶给自己洗过脚外,就没人给江腾这么伺候过了。当然,这说的是认识的人。
足疗店的技师,江腾不认识。加上花钱买服务,心安理得。
“就你丫话多是吧?我媳妇干了八年足疗师了,我休假回家的时候跟她学过,你放心吧江大爷!保证给你伺候好了,脱鞋!”
看着江腾还是没有动静,在拖下去这热水都冷了。张震顿时一巴掌拍在江腾膝盖上。
“我命令你,脱鞋!”
得,这还有啥说的...
江腾一脸生无可恋地脱下自己的作训鞋,还有冬袜,露出一双因为下午跑五公里有些磨皮的脚。
咦?这张班长,手艺确实还可以啊!
略带羞耻和尴尬的晚间洗漱完,江腾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透过窗外皎洁的月光,江腾看着自己隔壁床铺上的张震。
突然觉得,这个黑脸汉子,好像没那么可恶了。
第二天一早,伴随着嘹亮的起床号。一班的宿舍内顿时鸡飞狗跳。
“靠,杜鲁门,你丫是不是傻?那是老子的鞋,你没发现你的脚塞不进去吗!”
“淦,王不凡。你特么拿老子的裤子干啥?!”
一次普通的起床,硬是被这群人搞成了紧急集合时才可能出现的场面。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温暖的被窝。
在寒冷的冬天,起床是一件需要有大勇气的事情。感受着脸颊两旁的寒意,温暖的被窝仿佛才是战士们心中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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