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深深看了眼荀妩,重重点头:“好。”
荀妩嗤笑一声转身进了店中,那模样、态度,竟是半店往日的情谊都不见。谢恒心里觉得奇怪,不知为何,刚刚她那神态气质竟然像极了玫瑰小姐。
不,元玉这种人怎么能和玫瑰小姐相提并论。谢恒紧了紧手中的蛋糕,拂袖而去。
毫无疑问,谢恒手中的糕点在晚间准时送到了荀妩手中。
可今晚荀妩却没出去见谢恒,反而拿出一封信使人转交给他,上面写了她近来看了篇文章,上面有些东西不甚了解,请谢先生替她解惑。
从谢少爷到谢先生,荀妩跳脱了夜场中对谢恒的称呼,颇有些二人关系更近一步的意味。
谢恒收信后自是喜不自胜,逐字逐句斟酌后郑重抬笔回信。
对元玉而言,谢恒固然是个不值得付诸真心的男人,但在学识上,谢恒毫无疑问可称大家。
“得小姐送信,恒心内自喜。关于小姐所问之点,恒见解如下......”
回信之时,谢恒还专程找了上好的纸笔誊抄一遍,确认无一错字才亲自送去。
送信时依然没见到人,但第二晚却在报社收到了来自玫瑰小姐的回信,谢恒喜出望外。
信上写明她不再去大上海唱歌的事,然后对他的回信大家称赞后继续回问,结尾还附上了谢恒送信的地方,交由谁转送给她。
谢恒抿唇微笑,自此,开启了和玫瑰小姐互通来信的生涯。
信件来往时日一久,就好似二人只是单纯的笔友,摒弃了歌女和富家少爷毫不般配的身份,只是一心求学和耐心解惑的笔友。
慢慢的,谢恒越来越沉溺于同红玫瑰的信件来往。
通过信件,他了解了那个同台上截然不同的红玫瑰,了解了她外表之下深藏的文气和才学。他曾用相机拍下过许多红玫瑰的倩影,他将那些相片洗出来,夹在信封中送予她。
第一次送照片时,谢恒提着一颗心忐忑不安,等待许久的回信中却传来了她夸赞自己拍照技术好,还说自己表现不好等等。
谢恒放下心的同时也不忘回信夸赞她如何动人,夸赞她风姿过人。
在你来我往的交往之中,有种不一般的情愫逐渐在谢恒心内发酵,对红玫瑰,他或许始于外在颜貌,但慢慢的这个人的性格才行都让他着迷。
他想,他真的为她神魂颠倒了。
“如何待我不薄?是谢曼从小聚众殴打欺辱我,还是你母亲对我妈妈非打则骂,百般凌辱?你父亲确实赏过大洋帮过我们,可他怎么做的?每每在大门口当着众多来往行人的面掏出一两块大洋给我们,做足了善人的模样,可我们呢,除了人前感恩戴德,人后还要防着心怀不轨的人抢劫掠夺。”
财不外露,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可谢淼却偏偏要让人知道她们手里有谢家施舍的银钱,元家本就只剩几个孤儿寡母,被人盯上不是一两回,好运的早早把钱换成物换成吃食还能保住点,不好运的连家都没走到就被劫掠一空。
为此,元母苦断了肠,本就不好的身体直接败了。甩下一堆不懂事的小萝卜头孤苦求生。
自元母死后,元玉再没踏足过谢家一步,只是因为放不下对谢恒的爱意,始终追在他身后。
最后呢,还不是落了个心灰意冷,自杀身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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