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胡太医开的药倒是有些成效,卫嘉树吃了三四日,便觉得气色见好,身上也有了力气。
有了力气,自然就得干活儿了。
天泽九年中旬,十日之内,卫嘉树断断续续侍寝了五次,基本隔天就得去乾清宫一次。
这般恩宠,虽算不得专宠,但也已经是侍寝次数最多的嫔妃了。
太后那里,卫嘉树虽有皇帝发话,叫她多去请安,但卫嘉树也不敢太过叨扰纪太后,通常每旬去请一次安也就是了。
太后大约是瞧着皇帝对她宠爱并没有太过逾越,故而对她倒也和颜悦色,偶尔也会赏赐她一些小玩意儿。
这一日,卫嘉树来到寿宁宫请安,恰巧遇见了纪婕妤。
这位纪婕妤素日里深居简出,除了给太后请安,别的地方甚少涉足。
纪婕妤虽非太后嫡亲侄女,但也是太后在宫中唯一仅存的娘家亲眷了。
纪婕妤其实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四五年岁,一身素雅的天青色暗纹圆领袍,头上梳着低髻,眉目温婉,手里还牵着一个大红百福衣衫的女娃。
这孩子,便是皇帝的二公主静思。
大公主静言的生母柳氏出身寒门,都已经是谦嫔了,而纪婕妤无论资历、门第都不逊色柳氏,却仍旧卡在婕妤之位。
这就不得不惹人深思了。
不过纪婕妤的二公主着实可人,四五岁大的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脸,圆溜溜有神的大眼睛,整个人端的是水灵灵可人。
卫嘉树忙起身给纪婕妤请了个安,眼眸便再也挪不开二公主身上,“婕妤的二公主当真可爱。”
提到女儿,沉静寡言的纪婕妤忍不住嘴角一抿,她温柔一笑,端详了卫嘉树几眼,而后道:“卫才人年轻得宠,想必很快就有有所出的。”
听了这话,卫嘉树内心是纠结的,她当然喜欢孩子。
但她不想与皇帝生儿育女!
想想还挂在世界树上的肉肉小崽子。
唉,抱歉了,肉肉。
看着性情这般温和的纪婕妤,再看看粉嫩可人的孙女,太后也忍不住叹气:“当年若不是被纪妃连累,你如今即使不封妃,起码也该是嫔位了。”
纪妃?!
卫嘉树心中一凛,貌似那位可是燕国公府嫡出的姑娘,更是已故太皇太后的嫡亲侄孙女,所以皇帝一登基,太后便将尚未及笄的纪姑娘接近宫,承欢膝下,只等着年满十五岁,便许给皇帝为妃。
不过这位纪姑娘福薄了些,十四岁就病故了。
皇帝顾惜太皇太后与太后母族,哪怕这位纪姑娘未曾侍寝,也追封她妃,只不过并无封号。
只不过,听着太后话里的意思,这位纪妃娘娘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纪婕妤连忙道:“都是陈年旧事了,太后何苦重提?”
太后这会子也注意到卫氏也在旁,便笑了笑,不复多言。
卫嘉树回到长秋宫,关上房门,便忍不住询问英落。
英落也只是叹了口气,“纪妃是宫中的禁忌。奴婢当时虽然是御前侍女,知道的也不多,只隐约听说,纪妃……与元后娘娘的死有关。”
卫嘉树瞪大了眼,纪妃害死了皇帝了老婆?可她当时不是才十四岁吗?
英落低声耳语:“至于纪妃,定然不是病逝的,有人说是皇上赐死,也有人说纪妃是畏罪自戕。但不管怎样,为了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颜面,也为了燕国公府世代忠良,所以皇上还是保全了纪氏一族的体面。”
“我总觉得,这里头的事情,并不简单。”卫嘉树喃喃。
英落忙道:“这些都是旧事了,小主还是不要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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