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的人,失血太多,脸色都好不到哪儿去,卫嘉树小脸苍白憔悴,被英落和竹韵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搀扶着,简直把她当成了八十岁老太太。
其实卫嘉树养了半个多月,其实还是有力气走路的。
见到皇帝,卫嘉树赶忙要屈膝行礼。
但宣承熠已经急忙开口了:“身子这么弱,赶紧坐下吧!”
“多谢皇上。”卫嘉树闲着没事也不会给自己找罪受,忙应声谢恩,竹韵和英落忙将自家婕妤扶到了一旁的花梨木扶手椅上,紧挨着皇帝陛下,上头还披着秋香色的软垫,坐上去很是舒服。
卫嘉树看向那位面如朝天椒的夏贵妃,她微微弯腰,“嫔妾尚在坐月子,身子虚弱,恕不能向贵妃娘娘行礼了。”
夏贵妃脸色僵了僵,她虽然方才扬言说应该叫卫氏来审问,但她着实没想到卫氏真的来了!
卫嘉树又看向还歪在里头软塌上,脸色同样苍白憔悴的吴婕妤,“还请吴婕妤节哀。”
吴婕妤惊讶之后,立刻泪水潺潺,她带着看哭腔道:“幸好卫妹妹没有吃这些血燕,六皇子真是福大命大。”
夏贵妃瞬间火冒三丈,“本宫都说了!本宫没有害你的孩子!那燕窝,本宫赐给卫氏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何况都过去这么久了,天晓得是谁动了手脚!”
吴婕妤泪眸含恨,她咬牙切齿道:“难道贵妃娘娘还要说是卫婕妤害了嫔妾与皇上的孩子吗?!”
夏贵妃看了一眼虚弱苍白的卫氏,她小声哼了一声,“反正她嫌疑最大!”
卫嘉树:“……”算了吧,让吴婕妤把屎盆子扣在夏贵妃头上得了。
夏贵妃快步逼近到了卫嘉树面前,她指着一旁月牙桌上的那盒血燕道:“你自己好好看看,本宫送给的时候,血燕的颜色分明是暗红,而非这般鲜红!”
卫嘉树顺着夏贵妃所指之物,扫了一眼那血燕,哟呵,还是真是血红鲜艳,不似之前夏贵妃送给她的时候,暗红血色的模样。
见夏贵妃竟跑到嘉树面前逼问,宣承熠大怒:“够了,夏氏!这燕窝,是去岁夏天你送给卫氏,过去这么久了,她哪里还记得?!”
卫嘉树:其实还真的记得,主要是这玩意血呼啦的,给她印象太深刻了。
被皇帝如此劈头盖脸训斥,夏贵妃委屈地眼圈都红了,“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送给卫氏的血燕,是干干净净的好东西!肯定是有人嫁祸臣妾!”
说着,夏贵妃当着皇帝的面“噗通”一声跪下了。
德馨嬷嬷见状,也忙跟着跪下,但是她却看向了卫嘉树身边瑟缩成一团的竹韵,“竹韵姑娘是卫婕妤的贴身宫女,你应该不会不记得,这血燕当初是你什么样子吧?”
竹韵哪里见识过这等场面,登时吓得脸都白了,“我、我,不,奴婢……奴婢……”
竹韵吓得生生都结巴了。
卫嘉树眼瞧着这场面,纵然她推说不知道,只怕夏贵妃也难逃谋害皇嗣这顶黑锅。
如此一来,可就要叫吴婕妤顺心如意了。
一想到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害死自己的至亲骨血,用来嫁祸夏贵妃,卫嘉树就觉得心底生寒。
她宁可让夏贵妃逃过这一劫,也不能叫吴婕妤借机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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