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好判定,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柳凌若有所思,片刻,伸出两手使劲地挠着头皮,“好痒!好痒!为了这个案子,害得我连头发都没有来得及洗就偷跑出来了……师兄,你还愣着干什么,人都给你带来了,还不赶紧审问。”
周清喜看着柳凌蓬乱的头发,血迹斑斑的脸,全身禁不住一颤,这还是自家师妹吗?蓬头垢面,如同鬼魅一样恐怖,幸亏父亲没有看见她这个样子,不然,定要狠下心肠,拿起棍棒到处追打了。
周清喜使劲定了定神,故作咳嗽了一声,捕快冯二机灵,赶紧跑去正房搬来一把椅子让周清喜坐下。
被捕快带过来的男子,紧皱眉头,慢慢靠近周清喜,时不时瞧着不远处的柳凌。
柳凌不喜欢被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高声叱喝:“看什么看?没见过吗?”
男子脸色惨变,惶恐之中,一个箭步穿到周清喜面前,脚步不稳,直接趴在了周清喜身上,周清喜哪里能承受突如其来的重力,连带椅子,仰面而倒,男子依旧紧贴着周清喜也倒了下去。
咣当一声巨响,紧随而来的就是哎哟几声。
顿时,整个院子沸腾了起来,捕快们一个个都慌了神,纷纷上前搀扶。
惜命的周清喜被摔的头昏脑胀,嗷嗷大叫:“本官要死了!本官要死了!……”
片刻之后,一切骚乱,好歹都慢慢归于平静,周清喜倾斜着肥胖的身子,重新稳坐在了椅子上,依旧轻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微眯着双眼,似听非听男子的供述。
男子的脸上溢满了诸多的歉意,但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得尽力把自己知道的说给周清喜听,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男子恭恭敬敬的对着周清喜深深一拜:“拜见大人,小民叫马才,在酒楼做伙计,是王二连家隔壁的邻居,也是王二连的至交好友。”
‘好友’两个字,倒是让周清喜来了兴致,赶紧坐正姿势,眼大如豆:“你可曾知道王二连夫妇俩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异样?”
马才摇了摇头:“这个嘛?小民倒是觉着他们夫妻二人与平时别无二致。”
“王二连家为何一连几天不再做豆腐了?”
“这件事还真是不太清楚……”马才苦思冥想,终于神情振奋,“对了,小民倒是想起一件事,就在三天前的中午,小民见王二连脸色极差,就好奇试问,王二连告诉小民,他家来了一个无赖亲戚,蹭吃蹭喝半个月了也不想走。
王二连实在忍无可忍,并决定在当天赶他走。小民一听,也挺气愤,要不是担心酒楼老板罚没工钱,小民肯定会帮着王二连对付那个无赖……可不曾想,王二连一家竟会遭此横祸。”
“你有没有见过王二连嘴里说的无赖?”
马才再次沉思,忽道:“像我们这些大小街坊,每天为了生计,都是疲于奔命。小民虽然与王二连是挚友,却每天忙的脚不连地,王二连经营的豆腐作坊更是食不暇饱,之所以,两家互相串门的机会简直少之又少。但小民也没有听自家婆娘说过这件事,或许那个无赖根本就没走出过王二连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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