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为了躲避老鸨,感知血液的无比珍贵,现在风平浪静,似乎成了多余的,更不堪的是不仅阻碍了雅观,还有一股特别浓郁的腥臭味。
柳凌内心一惊,如果到了县衙,师父周方见到她这个鬼样子,说不定被他拿着笤帚往外赶。
最好在街上买身新衣服,再找个澡堂子清洗一遍……
柳凌上下摸遍了全身,来的时候太着急,妓院里恩客们赏给的银子,竟然一文钱都没带出来。
囊中羞涩的柳凌,不得已把期盼的眼神扫向了周清喜,看他那空空如也的钱袋子,柳凌又是一阵失望。
不过……远处一直默不作声、站如雕松的徐韵,单看他腰间的钱袋子鼓囊囊,着实让柳凌浑身一颤……大户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随时随地都不缺银子挥霍。
柳凌诡笑了一声,一点点向徐韵身边靠近……
啪啦一声轻微闷响,即便在捕快们搬运尸体的嘈杂声中,柳凌凭着自己灵敏的耳朵,听到了那个不一样的声音。
柳凌迅速转头看去,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王二连女儿身上的某一样东西掉落了下来,正平躺在空旷的泥土地上,异常扎眼。
柳凌有一种异常的警觉,赶紧走过去伸手去拿,岂知被徐韵抢先一步拿到了手里,仔细辨认了一番:“这是块玉佩,白里微微泛着乳黄色,质地细腻而少瑕疵,油脂性也好,应该是上好的羊脂玉……这上面的纹路像是群山峻岭……噢,边缘处竟然还有一行字,柳……柳二宝,柳二宝是谁?”
“给我!”柳凌急忙把徐韵手里的玉佩抢到了自己手中,因为她听到了让她为之一振的名字‘柳二宝’。柳凌曾经听父亲柳贤芳多次讲过,此名字是父亲的乳名。
柳凌打量着这个用五色丝绦系着的玉佩,仔细辨认上面篆刻的名字,如果说是巧合,不仅整个姓氏一模一样,尤其那劲骨丰肌的笔力风格,完全像极了父亲的手笔,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柳凌平时也没见过父亲带过这种玉佩,难道是新买的?
假设这块玉佩真是父亲的,那它怎会到了王二连女儿的身上,难道是父亲不小心弄丢了这块玉佩,而恰巧,王二连的女儿在路上捡到了?
还是说父亲和他们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系?不!这定是一种巧合!
柳凌及时否定了最后一种假设,毕竟她的父亲现在已是天牢里的死囚。即便父亲依然是无罪的户部左侍郎,他也不可能与此般小门小户人家有任何牵连。
徐韵见柳凌对着玉佩发呆,不解地问道:“你认识这块玉佩?上面的柳姓倒是和你同是一家。”
柳凌被徐韵的话从深思中惊醒过来,赶紧掩饰自己:“是啊,倒是真巧,与我一个姓氏……这块玉佩质地温润,却是块好玉……对了,你不觉着奇怪吗?像王二连这样的小门小户,怎会拥有这样上等的玉佩?”
徐韵毫不犹豫地答道:“两种可能,别人送的,或者是在路上捡的。”
“徐捕头就是聪明,与我的想法如出一辙。”柳凌伸出大拇指,眨巴了几下媚眼。
而后,柳凌转过身子,秒变一副贼头鼠脑的模样,把玉佩揣到怀里,向周清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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