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知道真的去问护卫头领的手下,也会是一致口径,根本就问不出另外的什么,赶紧挥了挥手,让其退下。
这时,一个护卫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在徐泽耳边低语一阵,徐泽会意,马上看向门口。
忽然,大堂外面稀里哗啦的锁链声,由远而近,一旁的柳凌似乎预感到什么,紧抓住徐韵的手,手指甲几乎陷到徐韵的肉里。
徐韵看到柳凌从未有过的紧张,越发奇怪,顺着柳凌的眼神,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穿囚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手腕、脚裸处各锁着一根粗大的铁链子,蓬头垢面,年龄也在四十岁左右。
依照柳凌的紧张,徐韵断定此人,应该是她身陷囹圄的父亲柳贤芳。
柳贤芳喜眉笑眼,并不曾有半分惧意,其神情,与柳凌十分相像,难怪乎是父女俩。
柳凌想凑上前,近距离看到父亲,却被周方拦在前面:“这里可不是你们父女俩相认的地方,别到时候,反而害了你父亲,可就得不偿失了。”
柳凌一怔,自知做事鲁莽,便不再坚持,乖乖站在原地,整个视线从不敢离开父亲半分。
……
大理寺卿朱义围着柳贤芳转了一圈,冷冷一笑:“柳贤芳,没想到吧,仅仅三个多月,我们竟然第二次见面,还是三法司会审。”
柳贤芳仍旧笑容可掬:“不不不,我可不止一次想到了。我自从穿上这身衣服,就一早想到,以后定要与你们这些高官不停地打交道。
之前,在我任职户部左侍郎的时候,每天忙的焦头烂额,与你们也就是点头的情份,没想到老天竟然给了我们此等熟识的机会。”
朱义呆愣了一下,瞧着柳贤芳如此好的心态,内心佩服不已:“柳贤芳,你知道我们为何让你来到这里吗?”
“不知道,来的时候,又没人告诉我……或许是我的案子需要你们三法司重审、定罪……不对,你们把我带来户部的户籍库,还有这地上的死人……
此人面目模糊如此严重,到底是谁……你们不会认为他是我杀的吧?”柳贤芳说完,再次扫视了一眼地上的死尸。
“是不是你杀的,我们还没有定论……他之前曾是你的下属,户部江西清史司正五品郎中冯开元,一夕之间,连升两级,现任户部右侍郎。
昨夜,就在这个楼阁之上摔了下来,当户部巡逻的护卫发现尸体时,冯开元的手下用鲜血写有一个‘柳’字。
一时联想到你姓柳,又曾经是冯开元的上级,就只能请你过来叙话……至于你是否是凶手,那也只能看你有没有真的插手此事。”
柳贤芳不是惊悚,而是放声大笑:“朱大人讲的笑话好可笑!我在狱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被审问,又何时走出来杀人?再说了,死牢那是什么地方,岂能容我随心所欲。”
朱义被柳贤芳的笑声,呆楞了半天,才回过身来:“或许你可以指使你的同党?”
“同党?我有同党吗?我的同党是谁?是我们大明的人,还是说他是我通敌卖国的蒙古国派来的人?”柳贤芳用异样的眼神凝视着朱义。
朱义被柳贤芳的眼神,瞪视的全身直发毛,脚步向一侧挪去,尽量距离柳贤芳远一些,这才又开始问话:“柳贤芳,这句话应该是本官问你,而不是你问我。本官希望你老实交代,你的同党到底是谁?”
“朱大人,我确实不知我的同党是谁,如何向你老实交代?难道要我编一个出来吗?
这桩命案猛然一听就是漏洞百出,仰望这么高的楼,冯大人的脑袋也都开成那么大的瓢,不仅摔不死,还能留有一口喘息写下柳字,这可是亘古未闻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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