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这才注意到地面上有个人。
他的衣服被烧得焦黑,露出里面鲜血和灰烬交织的伤口。
是剑伤。
而且都不致命,仿佛是在戏耍。
宋羽偏了偏头,这个人好面熟。
他忽然灵光一闪。
罗贝尔!
安德里安的父亲,典位魔术师。
千穗理沙织走到罗贝尔的面前,太刀在她的手里,以磅礴的力量刺出罗贝尔的大腿。
“啊!”惨叫声响起。
原本昏迷的罗贝尔顿时醒来,抱着大腿哀嚎。
喷涌的鲜血,遇见火焰,又瞬间凝固。
“你这个混蛋!该死的婊子!”他破口大骂。
千穗理沙织居高临下俯视,深紫色的眼瞳威严又阴冷,她面无表情再度扬起长刀。
罗贝尔的大腿再度填了一道伤口。
宋羽忽然想起了远东的一种酷刑。
凌迟。
火焰中只剩下了罗贝尔咒骂和惨叫,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平静地巫女不知道挥了多少次剑。
她仿佛最无情的刽子手,在鲜血中维持着她的狠辣和报复。
“沙织。”
宋羽撤掉了虚化状态,朝着千穗理沙织走去。
在她的周围没有火焰靠近。
“他已经死了。”宋羽看了一眼,很久不再惨叫和挣扎的罗贝尔,说道。
千穗理沙织木然停下了挥剑的动作。
“没事了。”宋羽站在她的面前,滚烫的风在周围嚎叫,吹起女孩的刘海。
他伸出手,放在她的脑袋上。
仿佛是连锁反应。
千穗理沙织抱住他,崩溃大哭。
“队长,希丹姐姐死了啊!”
宋羽没有说话。
有些时候,亲人或朋友在离开的那刻你可能不会伤心,但看见某件相关的东西,情绪忽然涌上来,没有任何阻挡,将你淹没。
广场的火焰开始消失,一切仿佛没有发生,但唯有狼藉的世界在提醒着人们。
宋羽低头看去。
沙织脸上的面具和锁骨的彼岸花也同时褪去。
“沙织?”
他感觉到眼前的少女将全身的重量忽然压了上来,“沙织?!”
宋羽连忙凑到她的鼻前,手指察觉到鼻息后,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魔力、身体和精神的过度消耗,在松懈下来的那刻,就陷入了昏迷。
“宋羽!小心!”
化野菱理的声音。
宋羽下意识抬头,原本蔚蓝的天空被无尽的黄沙笼罩,仿佛有人将沙漠倾倒,化作一汪碧海,尽数向他涌来。
他立即握住眼前的长刀,紧接着尖锐的金属鸣音响起。
是长刀在颤动。
抗议?
宋羽来不及想是为什么,沙漠遮天蔽日,长刀闪烁着唯一的锋芒,带着他的新主人,闪电般飞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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