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和漕中叔见此,几乎都明白了江关校尉为何会夜间动兵。
“江关校尉很有可能是刚刚得到消息,所以便急不可耐的率领着兵马出了兵营。”
鱼禾思量着道。
漕中叔点着头道:“我也这么认为,我刚才仔细数了一下,骑马的骑兵有三百左右,步卒和其他杂兵有八百多人。”
鱼禾笑着道:“留守在兵营里的人不多。”
漕中叔嘿嘿一笑,“江关校尉中计了,我们该动手了。”
鱼禾点着头道:“今夜过后,六盘水兵营里的一切,都归我们了。今夜过后,我们就能脱离这个囚笼了。烦劳你跑一趟,让我阿耶带着东西过来。”
漕中叔重重的点头,步履轻快的赶往了峡谷处。
江关校尉中了鱼禾的算计,带着人离开了六盘水兵营,那鱼禾的谋算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只要鱼禾能带人攻破六盘水兵营。
那鱼禾就能达成目的。
更重要的是,以数十人攻破一座兵营的事情传扬出去,足以惊掉许多人的下巴,鱼禾能够瞬间名扬天下,许多少年人和游侠儿,会把鱼禾当成崇拜的对象。
鱼禾在漕中叔走了以后,盯着六盘水兵营看了许久。
为了攻打六盘水兵营,他准备了许久许久。
如今终于要动手了,他心里有些激动。
只要攻破了六盘水兵营,借着六盘水兵营的东西逃出此地,他就再也不用跟野兽为伍,也不用在山林里东躲西藏了。
漕中叔去的快,回来的时候却很慢。
漕中叔、鱼丰带着人抵达六盘水兵营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
鱼丰到了六盘水兵营外以后,立马找到了鱼禾,“江关校尉真的带人去鸡头山了?”
鱼禾点着头道:“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算算路程,还有一个时辰,江关校尉的人就会抵达鸡头山。看江关校尉着急的样子,他恐怕一刻也不会多等,会立马攻打鸡头山。”
鱼丰深吸了一口气,道:“江关校尉还真的中计了……”
鱼禾直言道:“他够贪心,我给的诱饵也足,他想不中计都难。”
漕中叔在一旁赞同的点头道:“我若是江关校尉,即便知道是计,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兵。”
鱼丰没有搭理漕中叔,他深深的看了鱼禾一眼,沉声问道:“真的要攻打六盘水兵营?”
鱼禾听出了鱼丰的语气有些不对,他盯着鱼丰道:“阿耶是担心我们折在六盘水兵营?”
鱼丰唏嘘道:“我只是没想过,有一天会亲自攻打自己驻守过的兵营。更没想过,我居然会率领几十人,攻打一座上千人的兵营。”
鱼禾不明白鱼丰为何会有如此感慨,刚要开口问清楚,就听鱼丰又道:“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准备怎么做?”
鱼禾听到这话,将心里的疑惑按下,说道:“让所有人将火把绑在长竹杆上,然后将竹杆扛在肩上。然后再在竹杆上绑上一些树枝。
一旦动手,尽可能的多弄出一些动静,有多大弄多大。”
鱼丰和漕中叔齐齐抬起了眉头。
鱼丰忍不住道:“你这是要给六盘水兵营里的人一个假象,让他们误以为我们人很多?”
鱼禾点头道:“六盘水兵营里的精兵,肯定都被江关校尉带走了。留在兵营里的,肯定都是一些杂兵和更卒。
张武之前说过,六盘水兵营里的人,早已怨声载道、人心浮动。
如今没有重兵镇压,我们再一吓唬,不等我们动手,说不定他们就得自己乱。
我们人少,不能跟他们正面抗衡,他们若是乱了,我们刚好可以火中取栗。”
鱼丰一边思量着鱼禾的话,一边问道:“怎么打?”
鱼禾苦笑着道:“您才是领兵之人,怎么打,您说了算。”
鱼丰感叹道:“我还以为,你连怎么打都安排好了……”
鱼禾笑着摇摇头,他能设局、精谋算,但是不代表他就会打仗。
打仗比的不仅仅是谋算,还有武力。
你算计再好,武力不过关,也不管用。
因为你算计的再好,也架不住敌人一力破万谋。
打仗,鱼丰才是专业的。
鱼丰见鱼禾不说话,缓缓道:“刚才我已经观察过了六盘水兵营的情况了。兵营四面,辕门在正南,守卫最多。西边没有门户,守卫最少。
我们就从西面突入,破开他们扎的营墙,冲进去。
此次破营,若是对方乱了,那我们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此次破营,若是对方没乱,那我们就直奔马圈。
拿了马就走。
不能恋战。”
“漕中叔?”
“在!”
“你带十人,充任前军,负责破营!”
“喏!”
“相魁?”
“在!”
“你带十人,在漕中叔破营以后,快速的突入!尽量在一刻钟内赶到马圈,若是遇到了阻拦,便折道去兵甲库。”
“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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