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杀声震天,反贼由三个被炸塌之大门处,如潮水般蜂拥而入,逢魔族兵勇即杀。
原来这“土”字营头领黄震雄,乃矿工出身,外号穿山甲,自幼在矿山长大,极善挖土打洞。
此人能够观山脉地势,城内外土质,知道若要掘地道至何处,需从何处开挖最隐蔽,不易被敌发觉,而何处土质最易于掘进,不易塌崩。
所以这黄州反贼,将金陵城围定之后,即架上云梯,推出吕公车,撞城捶,下死力猛攻,然那刘胜德及孔似明亦知,如此攻城,乃是下下之策,耗时极久,兵士折损亦极重,刚开始猛攻数天,乃是为了转移城中守将之注意力而已,而真正杀手锏乃是靠黄亦忠所部掘地道到城门下,炸毁城门杀入。
其实在攻城战中,掘地道攻入城中之策并不鲜见,辟如三国时袁曹官渡之战中,两军对恃,袁军“掘子军”,挖掘地道,欲从地下透营而入,攻入曹军营中,被曹军发觉,乃绕营掘长堑,断了袁军地道,袁军未能攻入曹营。
但此乃是光掘地道,未用火药配合故也,故威力不大,若被守方发觉极易反受其害。
黄震雄部“土”字营则不然,彼挖地道只须掘至城门底下,而因为所部皆是挖煤掘银,入山开龙口之矿工,在地下定位亦极准,掘进速度极快,彼挖至城门下时,只将土层挖至薄而不穿,便将“火药坛”搬至城门下之地道中。
所谓火药坛者,乃是将装酒大坛装入火药,压实填紧,用黄蜡封口,装上引线,一坛足可装入火药七八十斤,每个城门下运入十坛。
而后再将十坛火药引线全部相连,将引线直通地道之外,七八百斤火药在地道内爆炸,威力可想而知了。
然凡事皆有利弊,地道攻城虽是厉害,却最须隐秘,最上策乃是敌方根本不知己方在掘地道,其次乃是敌虽知我掘地道,然不知掘于何处。
若是所掘地道,被敌发觉在何处,则敌可另行掘通,往内灌入燃油火药,再点火焚之,则掘地道之人则如那洞中田鼠,必死无疑。
而金陵守将陵睢,椎靳显然在用兵方面是庸才,见反贼全力攻城,即以为贼技止于此了,只需防守好城墙,城门,布置破雕铳防备从天而降之凤凰则可,那知反贼居然掘地而进,配合火药炸城门。
而这黄州反贼恐怕觉得,这三个大门耗费两千余斤火药,若是光炸塌城门,太不划算,乃在地道掘通,火药埋好,一应事宜准备妥当后。发出三四千士卒,擂鼓蛊噪而进,推出撞城锤,吕公车,下死力猛击此城门。
城中守军见此情景,自然加派兵士加强受攻城门之防守,本来一城门只有守兵四五百,然见此处受反贼猛攻,那指挥之万夫长立马加派兵马加强此城门之防守,只须臾时光,受攻城楼处、城门内守城魔兵即增加至千余人,将那火球,火箭,箭镞如雨般击向攻城士兵。
攻城士兵不敌,鸣金退兵,直至退出至一百丈开外,那土字营士兵方得令,点燃引线……
须臾,城门处即传来那震天裂地之巨响。
饶是黄州义军退出了一百余丈之外,然那爆炸之冲击波仍将最后之十数人若大风催木般击倒,口吐鲜血,看脸色应是内脏已损。
而那城门处,爆炸之中心则惨不忍睹了。
只见那城门,城楼皆似那纸糊成一般,被那爆炸炸成了无数碎片,直飞上天……
那千余兵士,正当其冲的,亦如那城门城楼一般,肢体被炸成肉块直飞上天……
离得稍远些许的,则亦如纸糊之人遭遇暴风一般,被冲击上墙,上瓦房,上大树……
再远处的,则或被震飞十步八步,吐血而亡,或被爆炸飞来之乱砖碎石碎瓦击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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