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他们,我不想娶妻。
一来二去,让那些媒婆吃多了闭门羹,都城里便流传了一句,说我冷淡清高,看不上寻常的姑娘。
我只是微微一笑,告诉他们,我喜欢的是男人。
我与冯小将军把酒言欢。
我知道他心中有人,奈何不敢说出来。
即便是让人猜测一二也无所谓,他和我都是坦坦荡荡的男儿,不怕他人评价。
渐渐的,我父母亲也不再逼迫我了,他们知道,无论怎么逼迫都没有用。
父亲甚至在看穿我的心思时,把我叫到房间里痛斥一顿,又打了我一巴掌。
这是他打我的第二次,他告诉我,公主再如何,都是我配不上的。
配得上配不上又如何?配得上我娶不了,配不上也不允许我和她在一起。
连她自己,都始终无法跨出来这一步。
我曾经一度以为,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哪里知道皇上竟然下旨,选我为驸马。
这对于我而言,毫无疑问是天大的喜事。
我终于可以赢取我心爱的女子,只可惜,我却不知道她的心意。
成亲那夜,她端坐在红烛摇曳下,大红盖头盖住了她,我轻轻挑开红盖头,看到了她那张令我魂牵梦绕的模样。
可我也看出来了,她不高兴,所以我不碰她。
我安置她睡在床上,而我睡在旁边的软榻上,夜夜孤枕难眠。
我开始思索,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爱一个人把她囚禁在身边,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可是,我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手。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她,都是一种幸福。
幸运的是,因为母亲的缘故,虽说闹了不快,可我终于知道,她也是心悦与我的。
她绝口再也不提那个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父亲和母亲如此,我亦如此。
两年后,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我想起了曾经的她。
小姑娘小小的一团,和她那个时候真像。
我将会和她亲手将她抚养长大。
那时候我甚至还以为,我们能亲眼看着我们的乖女儿长大成人,出嫁为妇。
可谁能想到,一场重病夺去了她的生命。
女儿年纪尚小,不过七八岁。
母亲劝我续弦,可我知道,她的位置为无人能替代。
我有家有妻还有女儿,这一生足矣,哪怕余生对酒当歌,形单影只,有她在我心中,我自然不会寂寞。
女儿十六岁的时候,皇后替她选了一户好人家,两个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我知道,办完了这事,我也该是时候去陪着她了。
我向皇上辞去官职,在郊区盖了一处茅屋。
就守在她坟头。
我记得她喜欢听我抚琴,我记得她喜欢听我吟诗。
我还记得她害怕一个人。
但现在,她再也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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