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都是不好惹的刺头模样。
在这一片地带,几乎已经称王。
那被殴打了许久的男人,痛苦得鼻涕眼泪一起流。
跪下,不断地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再给我几天时间吧,欠你们的钱我肯定还,连本带利还。”
“求求你们了,别打了,别打了……再宽恕几天吧……”
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哭得就像是个柔弱无助的孩子一样。
在活着面前,骨气什么的连个屁都不是。
下跪,磕头,惶恐得几乎要把头也磕破。
哭得鼻涕和血水都混杂在了一起。
混混们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口水,一脚踹过去。
“他妈的,都宽恕你几次了?”
“狗娘养的东西,刚才看见我们还敢跑?!”
“怎么?真以为我们不敢打断你的腿?”
“……别打了……”
男人呜呜出声,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地流进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红肿至极,被打得视线模糊。
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那站在混混们身后的身影。
那个男人,撑着暗红色雨伞,活阎罗似的男人。
冰冷的雨水落下,落在伞上,汇聚成水珠,往下掉落。
伞面若有若无地遮挡着他的面容,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他的双眼。
那双——生来就该是寡淡无情的眼。
没有丝毫情绪时,就像是从死人堆里厮杀出来的恶魔般。
深深地,发臭,发烂,发黑,瞳眸黏稠毒辣冰冷。
冷白的长手静静握着伞柄,深红色的伞面上,娇艳的花儿殷红似血。
就这么站在混混们身后,像是他们的王般。
掌握着生杀大权——在这一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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