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向她们提议过报警。”周诗亦缓和语气,向她解释:“我是男的,暂时回避了。但是上周四的时候项目负责人和她们一个一个都聊过,她们当中没有任何人愿意主动作证,敌对情绪比较重,”周诗亦尴尬地笑了笑:“还再三要求公司保密。”
“如果我能说服毛欧作证呢?”
周诗亦叹息一声,“李洛,这种事情取证非常难,而且没有什么未成年人参与,纽约警方介入的意愿也不高。更何况牵扯了好几个势力很大的财团,你说检方谁愿意接这个案子?”
李洛垂下眼眸,没有反驳。
周诗亦继续道:“事情发生在全美各地,佛罗里达、纽约、加利福尼亚,这不是一个州的州警能够管辖取证的,还需要FBI涉入。”
听到这里,李洛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有道理啊,她怎么没有想到马秀丝?或许她可以……
“李洛,别再牵扯进去了。”周诗亦严肃地告诉她:“这太危险了。就算真能立案,联邦调查局取证五年,官司再打个三年,相关利益团体作妖两年,这十年我们都得担惊受怕。”
“你担心什么?”李洛笑他:“翠花的头,送不到你那儿。”
他移开目光看向车前方,音色冷冷清清的:“我担心你有事。”
李洛微微一怔,不再说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车内的安静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李洛和周诗亦告辞,开车门下车,打算回病房去。
周诗亦唤住她:“家里钥匙给我,我去清理。”
李洛想了想,谢过他,掏出金辰雅苑的钥匙递到他手里。翠花血淋淋的头还没有处理,她也不合适找阿姨去,毕竟保姆的薪水没开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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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穆今日在Y市出差,计划是晚上飞B市,周末代表KSF参加一个业界论坛,周二飞回纽约。在开往机场的车上,他接受了纽约卫报记者的远程采访。
这位记者金红色头发,年纪很轻,谈吐间散发着菜鸟的气息,上来先是就着KSF二期基金的投资表现一通奉承:“……而你们团队在四个月前对于在线汽车交易平台驴好多的战略投资被证明是个十分正确的决定,行业内对于他们目前的估值已经超过了一百亿美元,与半年前相比……”
林穆打断了他:“抱歉。我今天时间有限,你可以直接问问题。”
对方疙瘩两秒,低头照着自己的笔记问道:“有知情人士告诉我们,亚洲三期基金将会违反承诺,不再向沙弗尔资本注入5亿美元的股权投资,而且这个建议是你向KSF投委会提出的。我的理解正确吗?”
坐在前排副驾的谭川林转过来,对林穆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林穆笑了笑,有点无奈。沙弗尔资本原来并不是他在跟的案子,但是最近事情变得有些棘手,江学川就十分自然地把他拉进一锅乱粥里。
林穆淡定自若地回答记者:“我不清楚你说的‘承诺’是什么,我们没有签署任何意向性协议,也不存在违反承诺。”
协议是有的,无非是口头的,而沙弗尔揣着这口头协议四处显摆,意在争取更多跟风而来的机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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