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定药物的品类?
苯二氮?在单独服用的情况下,就算短时间内用量达到医嘱的几十倍,都不该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而且李洛很清楚地知道地西泮和其它药物混用的危害,绝对不会去服用含有可待因的止咳糖浆。
再次有机会和艾德斯坦医生通话的时候,林穆被告知,在紧急注射氟马西尼后,病人血压逐渐恢复了,但她仍旧有严重的吸入性肺炎。
艾德斯坦医生十分严厉,她觉得李洛是个没有丝毫科学素养、胡乱用药的糟糕病人,或者更有可能的另一个解释:“是你们的家庭护士拨打的911 。她告诉我,她近期有情绪不稳定的状况,很可能是抑郁症复发。”她的言下之意,这是轻生的行为。
轻生,林穆是绝不相信的。
就在说话的这十秒内,他又感到纳闷——自己明明是昨晚十一点让Rose去照看李洛,为什么她在凌晨五点多发现了晕厥的李洛?Rose是一晚上没离开,还是一大早又过去了?
“我不知道Rose是谁。”艾德斯坦医生快速道:“我说的家庭护士叫安卡·梦露。她现在正等待在ICU门口。”听到这里,他脑海里发散飘忽的思绪猛地收束集中,几乎是立刻告诉艾德斯坦医生:“请不要让她接近病人,我现在就报警。”
挂断电话后,林穆拨出了911……
“911,What's your emergency?”
“有人企图谋杀我的妻子。她的名字是安卡·梦露,是一名三十八岁的纽约州注册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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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十二个小时前,林穆离开他们在曼岛的酒店公寓。
刚开始,不愉快的心绪在李洛脑海里飘荡了二十分钟,但很快她又被饥饿感支配,去三十三街买了韩国煎饼。
她回家后加了会儿班,设了闹铃,提醒自己每两个小时给林穆发几条消息。自己的老公,可不得自己惯着?
Ethan在晚上九点多从印度给她来了个视频电话,说他会在明天再次接受时报的采访。
“你不能和媒体提保单的事情。”李洛立刻制止他:“这是保密的,而且你没有切实证据。”
“BEE他们干的完全是违法勾当,你还没有看到吗,洛?”Ethan情绪激动,在会议室里挥舞着手臂,他说起话来总是有很多肢体动作:“他们甚至在资产负债表上凭空捏造了一栋不存在的建筑!对于这种企业,讲什么协议?谈什么保密?”
“……”李洛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建议他同IF基金合伙人莉娅沟通一下。
“莉娅是个怂包,我会做自己的决定。我是来工作的,我不是奴隶。我相信今年的外部审计会和我得出同样的结论。”Ethan冷静了些,突然又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保单的事?”
李洛语噎半秒,尴尬地告诉他:“你本想发给江学川的邮件,不小心发给了我。”她又赶紧补充:“不过我马上转给他了。”
Ethan神色不变:“很好。我本就没想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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